“就為了複活卡?”鬣狗的話讓卡羅索如墜冰窟,他眼皮下的肌肉不斷跳動,神情由悲哀一點點轉化為憤怒。
鬣狗的眼裡不再有獄友間的溫情,全是貪婪的欲望:“當初跟你好好商量,你不肯給,現在我隻好搶了!”說著,撲向了卡羅索,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卡羅索本來脖子就細,根本禁不住鬣狗這雙鉗子一樣的大手。
鬣狗嘴巴貼在卡羅索的耳邊,低語道:“在狐狸島大家為什麼叫我鬣狗?因為愛護獄友?嗬嗬,這種地方能有什麼好人,在汙泥裡找清泉,你這麼單純可不行。”他停下話頭,語氣一轉,“萊因堂弟,我好像知道了你的秘密——”
卡羅索用力扳對方的手,根本使不上力,鬣狗的力氣實在太大了,他感到空氣被一點一點的抽走,呼吸越來越困難了,眼睛一翻,快要死去。
毫無征兆的,鬣狗脖子往旁邊一扭,卡吧一聲,是骨頭的斷裂聲,卡羅索看到他最後的表情定格在猙獰裡,然後他手臂向後折去,腰往後折斷,他整個身體如同被人折疊的千紙鶴,幾下扭斷,疊成了一塊正方形。
瑪麗出現在鬣狗的身後,她朝卡羅索展開一個溫柔的微笑:“沒關係,萊因哥哥,我會保護你的。”接著她臉色驟變,陰雲密布,她張開血盆大口,她的嘴裡宛如一個巨大的黑洞,把鬣狗整個人生吞了下去。
瑪麗在卡羅索目瞪口呆的震驚臉前,緩緩地退出了場地。
過了許久,他才大口喘出一口氣,失魂落魄的來到通往大廳的門前,他握住門把手,想起不就之前,他就是和鬣狗一起打開這扇門,進入了大廳,開啟了遊戲。
現在,他差點被好兄弟殺死。
這一切的變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風刮了過來,撞開了門,大廳一片暗淡,沒有燈光。
他走入大廳,呼喚著仆人們:“來人,把燈打開!”
但是無人回應。
大廳浸泡在黑暗之中,零星的月光灑進地麵,依舊看不清任何事物。
他摸到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飯也沒有好好的吃,覺也沒睡,疲憊席卷全身,他腦袋昏昏沉沉的,應該去找點家夥什兒防備金漸層偷襲,應該這樣,想著想著睡著了。
此時的金見誠剛從喬納什伯爵的房間出來,他手裡拎著獵·槍,與迎麵而來的喬納什伯爵撞個正著。
老伯爵看到他手裡的槍,心抖了一下,怪自己動作太慢晚了一步。
金見誠神態自若,看著老伯爵明顯的防備,他撓了撓下巴。
老伯爵儘量保持鎮定,嚴詞嗬斥:“你想乾什麼!”
喬納什伯爵視線不離他手裡的槍,金見誠從懷裡掏出一粒子彈喂進了槍膛,然後舉起槍,槍·口對準了老伯爵。
老伯爵大驚失色,舉起雙手,撲通一下雙膝著地跪在了金見誠麵前,求饒:“彆!彆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錢!女人!權力!我都可以給你!”
就在老伯爵說話的功夫,他鬢角的發絲一動,有什麼東西從他旁邊飛了過去,直奔金見誠,金見誠扣動扳機,打得卻不是老伯爵,而是一個身穿婚紗的女鬼,那女鬼披散著卷發,睜著湖藍的眸子,這個模樣的女鬼隻能是瑪麗了,她身中一槍,依舊可以移動,對她來說物理攻擊無用。
她的指甲瞬間變長,直接向金見誠的脖子紮了過去,金見誠本能的用槍去擋,但是已經來不及,眼瞅著指甲如利刃一般刺穿他的喉嚨。
反正都已經決定要死了,還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乾什麼?
他反問自己,於是閉上了眼睛。
“喵!”
一聲貓叫。
一個黑影擋在了金見誠麵前,是那隻小黑貓,它的身體被指甲紮透,血滋了金見誠一臉,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一隻貓救了命,隻能伸出手,接住了它。
瑪麗見自己誤傷了貓咪,收回指甲,轉身沒入黑暗之中。
貓咪用琥珀色的眸子看了他最後一眼,身體一抽搐,舌頭掉出來,腦袋耷拉下去了,失去了生命體征。
老伯爵早趁亂跑下樓,隻剩下金見誠抱著小貓的屍體發呆。
他抱著小貓的屍體愣了很久很久,那對渙散的瞳孔裡終於複燃了些許微光,金見誠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