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木魚 “我為施主加功德,施主借我……(1 / 2)

美人為攻 山河不倦 4996 字 9個月前

一星天城外三百裡處。

朝聞道踏著樹梢上的葉片,縱身一躍,懸停在半空之間:“什麼人?”

月光之下,無數道黑影跳出林間,銀白色的月光從他們身上流淌而下,仔細看,他們的腳下都沒有影子。

“子星宮主,你避世不出十幾年,老得連我們是誰都認不出來了?”

一人從林間緩緩走出,站在眾黑影首位,他臉上帶著鬼麵具,手臂上綁著兩柄漆黑的彎刀,一身黑衣在月色下行走,身形輕盈,有如鬼魅。

“月影彎刀戚竹楓,呸,不過是黃泉裡的跳梁小醜罷了,竟然來攔老夫的路。”朝聞道袖手一甩,白袍卷起一陣疾風,樹葉蕭蕭,隨著疾風舞動,“滾開!”

隨著他一聲令下,那些樹葉有如刀刃一般飛出去,直指黑影,有幾道黑影被樹葉擊中,瞬間吐出血來。

“飛花拈葉,殺人無形,不愧是十二星宮中排名第一的子星宮主。”戚竹楓讚歎地拍了拍手,袖間彎刀隨風而出,漂浮在他兩側,“素聞朝聞道前輩詩酒一絕,晚輩神往已久,很可惜,未曾向前輩討教一二,便要與前輩兵戎相見了。”

朝聞道冷嗤一聲:“彆亂攀關係,十二星宮為正道魁首,你們黃泉如今已然是覆水間走狗,老夫可沒有你這樣的後輩。”

黃泉本是雲荒大陸上亦正亦邪的組織,但幾十年前不動天與覆水間一戰,黃泉站到了覆水間一方,幫助魔域殘害百姓,在不動天大敗覆水間之後,魔族退回魔域,黃泉也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朝聞道眯了眯眼睛,望向一星天的方向。

自大戰敗後,黃泉便搬遷了大本營,避世不出,十幾年前怨恕海動亂,黃泉曾短暫現世,但很快又銷聲匿跡。

如今黃泉派人大張旗鼓的來攔截他,莫不是覆水間又蠢蠢欲動了?

思及此,朝聞道的臉色沉了幾分,得趕緊把消息傳回星宮。

戚竹楓嘖嘖出聲,輕撫著身側的兩柄月影彎刀,如同在撫摸最親密的愛人:“前輩何必大動肝火,星宮不是一向號稱平天下不平之事,容天下不容之人,怎地對我一個小後輩,如此——不講情麵!”

彎刀飛出,破空聲錚錚作響,忽然月光隱蔽,刀刃仿佛融在了黑夜之中,不見其蹤,隻聞其聲。

“雕蟲小技。”

朝聞道麵露嘲諷之色,抬手一招,一截樹枝出現在他手中,他隨意地揮了兩下,便見那彎刀轉了個方向,直衝九天而去,割開了黑夜。

月色重現,子夜之時。

朝聞道似有所覺,飛速朝一星天望去,隻見一星天上空波雲詭譎,鬼哭狼嚎聲震耳欲聾,已隱隱形成困局之勢。

不好,中計了!

戚竹楓等人故意在此地埋伏,阻攔他趕往一星天。

黃泉真正的目標是——一星天!

彎刀歸位,戚竹楓帶著人飄然遠去:“今日暫留前輩片刻,晚輩心中惶恐,待得來日定向前輩賠罪……希望前輩還有來日,後會有期。”

一星天上空的巨大潮雲已然形成,似有千鬼萬鬼爭相悲號。

朝聞道掐指一算,麵色大變。

陰婚局,能成鬼王者已然入局。

與此同時,一星天。

城池被整個籠罩起來,上空的黑雲不斷往下壓,隱隱可聽到貓叫一般的鬼哭聲,唯獨有一個地方是例外,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羅府大門緊閉,不見一絲光亮,花園中散落了一地的碎瓦片,孟婆花化成的灰塵漂浮聚攏,鋪出一條通往暗處的道路。

在道路儘頭,是一間小院子。

院中停著一頂紅色的喜轎,轎頂的白色流蘇隨風搖曳,像是靈堂裡漂浮的白色紙錢,將落未落。

“花問柳,你怎麼會在這裡?”

攬星河眉心緊蹙,他已經從鬼童那裡得知了關於陰婚局的事情,可這次入得陰婚局的活人實在太多了。

趕屍人就罷了,顧半緣和那和尚他還沒弄清楚,又來了個討厭鬼。

攬星河嫌棄地皺皺鼻子:“這一切是你謀劃的,你就是那個和羅依依合作的人?”

這院落是羅依依休息的地方,他代替羅依依成為新娘後,她便留在此處。

陰婚局借羅依依之手設成,由他移花接木做了新娘,這不是羅依依一介女流可以籌謀的,背後另有他人推動一切。

“是你呀,漂亮的小郎君。”花問柳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道是何人能比得過羅依依,你做新娘,確實好上太多了。”

攬星河一臉冷漠:“裝什麼,這分明是你故意將我引入此處。”

花問柳一怔,搖了搖折扇,臉上的驚訝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算計得逞的興奮激動:“咦,你是怎麼發現的?”

能抬轎的人多了去了,可羅華主動詢問他,太過殷切,便顯得蹊蹺。

攬星河本來還疑惑羅府怎麼會找上他,看到花問柳,這個疑問瞬間得到了答案:“你引我入陰婚局,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誒呀呀,小郎君怎地這麼沒有禮貌,明明是在下先問你的。”花問柳裝模作樣地嗔道,朝四周看了看,“怎麼不見你那位朋友?”

攬星河眸光一沉。

花問柳拍了拍腦袋,笑容越來越深:“瞧我這記性,你那朋友已經死了,如今沒人能護著你了,我都給忘了。”

“住口!”

蒙麵人沒有死,絕對沒有!

攬星河咬了咬牙:“我昨日就不該放過你。”

他就不該攔著蒙麵人,將這花問柳直接殺了,便不會有現在的事。

“可惜了,我是四品小相官,你們之中最高品級不過二品,沒人能殺我。”花問柳搖著扇子款款上前,笑意盈盈,“小郎君俊俏得緊,死了可惜,不如與我——”

拂塵一甩,擋住了花問柳的扇子。

顧半緣嘖了聲:“對美人動粗是不對的,逼迫更是不對的,儘管這美人是個男子,那也要守君子禮節。”

攬星河嘴角抽搐,這顧半緣摘了麵具,怎麼變得這麼……惡心了?

“是吧,惡心透了。”

攬星河一驚,猛地轉過身。

無塵隨意地撥弄著佛珠,淡笑道:“你心裡想了什麼都寫在臉上,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