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安靜的地方嗎?”
“可以換個彆的地方,你想去哪裡都行,我們隻想跟你好好聊聊。”
“我們請你吃午飯好嗎?是這樣的,我們也是聽了彆人說,才知道季徐衝是個大惡人。既然你說季徐衝是好人,你肯定知道一些關於季徐衝做過的善事,如果你肯告訴我們,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說這位季侯爺的壞話。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他若真是好人,我們當然不會再說他的壞話。”
他們突然改變了咄咄逼人的態度,一句接著一句,想跟月盈和好。月盈哪裡敢信他們的話。“那個,我、我得先問問我的夫君。沒有我夫君的陪同,我不能跟陌生男人走。”
“你分明梳著未婚姑娘的發髻,哪來的夫君?”說話的這人,搶掉月盈手中的筷筒,想要去握她的手。
月盈慌亂的看看四周,拿起桌上的茶杯往他們身上砸,圓圓的眼睛裡蒙上一層水光,弱小身體透著不肯服輸堅強韌勁,使人更加心生憐憫:“你們不要亂來,我夫君就在附近,他武功很好的,馬上就回來找我。”
可以扔的東西,都已經扔光了,桌上已經再無東西可以扔,月盈也無處可躲,眼見那人的手,就要摸到月盈臉上:“乖乖,你夫君這麼久都沒來找你,他肯定是不要你了。他不要你,我們要你——”
話音未落,一根筷子飛過來,直直的插進了那人的手背。
憋了一肚子氣的來福,終於有了可以發泄的機會,將這幾名尋釁滋事、調戲良女的惡霸狠狠教訓了一頓。
等那些人一一倒在地上、茶桌上,那些敢怒不敢言的百姓終於覺醒過來。
就連一個年幼無知的少女,都膽敢反抗王磊的走狗,為季侯爺出頭,他們為什麼要害怕?
王磊能殺一人,可他能殺死江南所有的百姓嗎?
於是,客棧老板登高一呼,號召所有人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竟敢紅口白牙的在我的店裡造謠,冤枉季侯爺,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造謠的下場。夥計們,都給我上,打死這些胡亂造謠的狗腿子。”
“是啊,我們江南百姓誰沒有受過季侯爺大恩,怎麼能由著他們造謠?謠言說得多了,假的也能變成了真的。當年季侯爺保護了我們,今天也該輪到我們來保護季侯爺了!”
百姓們一擁而上,都用不著來福再出手,你一拳我一腳將那些造謠生事者打得遍體鱗傷,其中有一人竟然被活活打死了。
月盈見事情鬨大,想到官府肯定會派人來調查,心裡頭害怕極了。
自從哥哥出事後,她總是特彆害怕見到官府的人。
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月盈一時間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走。她雖然厚顏無恥的把侯爺當成自己的夫君,可是侯爺卻從未承認過她的身份。
那些人說得沒錯,她到現在還梳妝少女的發髻,哪裡像嫁過人的女子?
月盈正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忽然有一輛馬車停在她身旁,馬車上傳來了幾聲熟悉的咳嗽。
順著聲音看過去,月盈臉上揚起甜甜的笑:“侯爺?”
來福立即招呼月盈上馬車。
月盈坐在馬車裡,見到了分開多日的季徐衝,滿肚子要跟他說的話,可季徐衝卻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季徐衝神色淡淡:“你走路不長眼睛嗎?大街上走著,馬車來了都不避一避。你撞到了我的馬兒,驚擾了它,知道嗎?”
月盈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她撞到馬了嗎?
月盈賠笑臉:“對不起,侯爺,我真沒注意。”
季徐衝說:“我這馬是西域來的純種汗血寶馬,全天下都找不出五匹!你說怎麼辦?”
月盈皺眉,覺得他有點奇怪,便說:“那侯爺打算怎麼辦?”
季徐衝笑了笑:“把你夫君找來,我來跟他談!今日你傷了我的馬,至少得賠我五萬兩銀子。”
“可你不就是我的夫君嗎?”月盈反應過來,“侯爺剛才也在!”
月盈這才想起來,剛才若非有人出手幫忙,她一定會落入那群惡霸之手。都怪她膽小,隻顧著逃跑,沒看清楚幫忙的人是誰。
季徐衝挑眉道:“我正在喝茶聽故事,忽然見到一個笨蛋跑出來,以卵擊石,自取其辱!我想知道那個笨蛋究竟有何本事,竟敢敢去招惹那些惡霸。”
月盈被季徐衝逼氣得口不擇言:“侯爺既然覺的我蠢,為何還要讓我上你的馬車?你不知道蠢是可以傳染的嗎?”
“是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季徐衝攔住了想要跳下馬車的月盈,輕輕一拉,便將她摟在懷裡。“你還沒說,驚擾了我,該怎麼賠償我呢。你想抵賴?”
月盈眼神裡充滿慌亂,她感覺侯爺好像一直追逐獵物的野獸,而她就是那隻即將被野獸吃掉的獵物:“我、我沒那個意思。侯爺說吧,要我怎麼賠?五萬兩銀子我沒有,我窮得叮當響!”
季徐衝第一次看到窮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他笑著勾起月盈的下巴:“沒錢?用彆的補償也行。”
月盈看著侯爺越來越近的臉,盯著侯爺近在咫尺的唇,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侯爺他是不是要親我了?
不行,她現在還在跟侯爺吵架,避開了臉,不給他親。
季徐衝冷著臉,“彆動!”
月盈說:“我是笨蛋,侯爺這麼聰明的人親了我,也會變笨的!沒聽過那句話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季徐衝笑道:“那你跟我了這麼久,怎麼沒有變得聰明一點?”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今日是他自六歲後,笑容最多時。但是,月盈卻看到了,侯爺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比天上的星星還好看。
真希望他多笑笑才好!
“也許。”月盈結結巴巴的說:“也許是我跟在侯爺身邊的時間還不夠久呢?”
說完,她便後悔了,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好像她願意在侯爺身邊一輩子似的。
她和侯爺分明是在吵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