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紋 手帕?什麼手帕?那是三千兩銀子……(2 / 2)

小金還沒來得及懟他,大門便被敲響了,街頭的趙員外進來收賬了,小金立刻躲到了李雁身後。

之前黃長老支走了他們賬上所有的銀子,小金隻能先賒錢,打著保票說李雁能帶銀子回來,這些天一堆債主都堵著李雁呢。

李雁歎氣,對著小金說:“你去把這帕子賣了吧。”

他又回屋,取了自己枕頭被子,堆在小金的腦袋上:“這些也當了,就說我冬天再取。”

反正這天是漸漸暖和起來,晚上不蓋被子也沒什麼關係。

鄧通抽出小金的手帕:“這可不能賣!”

從小金抖著帕子的一瞬間,他就愣住了——這,這,李雁哪來這麼珍貴的東西?!

他拿出銀子,將那些債主一一打發走。

“看不出師叔祖居然是個識貨的。”李雁拍拍胸脯,用一種極度痛心疾首的口吻說,“看在師叔祖幫我還債的份上,這塊帕子就忍痛割愛,舍給師叔祖了,從此我們的債務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三千兩銀子!

鄧通可是幫他還了整整三千兩銀子!

這種冤大頭哪裡找?

鄧通拿著帕子,仔細對著陽光看了起來,象牙白的帕子上,用玉髓抽出的絲繡著龍紋,隱隱有騰於九天的假象,下一刻便能從帕子中間騰雲而起。

——“你這帕子是從哪來的?”

“你管我哪來的!”李雁有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自己虧大了,便伸手去搶,“你要是覺得虧了,我出去當了,回頭還你錢!”

鄧通微微側身,立刻躲過他的撲閃:“這帕子是天蠶吐出的真氣織成的。上下九重天,一年不過能搜括兩匹!”

“它是能防水還是能防火?”李雁起了點興趣,“再不濟也能刀槍不入吧。”

鄧通滿臉黑線,恨不得把他腦殼掀開,看看這不開竅的腦袋裡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它什麼都不能!這麼金貴的東西,你覺得誰能用得起?”

金貴而無用。

就是它最大的用途!

它是皇家彰顯身份的標誌!

“原來是貢品。”李雁點點頭,越發覺得蔣子文和小侯爺關係不一般,“這麼說,我賣你三千兩豈不是賣虧了?”

“你敢賣,人家也得敢收!”鄧通哼了一聲,“你從哪弄來的?”

“小侯爺給的。”李雁答。

反正蔣教主和小侯爺關係好著呢,肯定是小侯爺給他的,這麼說隻是省略中間步驟,不算胡說八道。

鄧通看著帕子,李雁不清楚他還不清楚?

三重天的小侯爺,接到這帕子,怕不是得供著,怎麼可能隨便送人?

李雁撇撇嘴,眼珠子一轉,突然想起蔣子文隨手扔手帕的樣子。

想必他還有很多,下次在他麵前撒潑打滾混的滿臉泥,說不定還能蹭到一塊!

看來這蔣子文不是大魔頭,而是大金礦!

小金倒是很開心,收了三千兩銀子,果然被他師傅甩了一個腦瓜子——

“剛才撒潑打滾的是誰?”李雁說,“居然說你師傅總做蝕本生意,現在看到我是多麼英明神武了吧。”

“算了吧。”小金撇嘴,“你肯定沒想過這玩意能這麼值錢——之前又不是沒有過。之前幫街頭張二,奶奶找孫子,廢了好幾天,最後也就收了人家兩張肉餅。”

李雁瞪著他:“沒大沒小!我這是長線投資懂不懂?你沒看到現在我每次去張二,奶那買餅肉都比彆人多嗎?”

門又響了,小金去開門,就是剛才還在說的張二,奶奶,老人家拿著兩塊餅,遞給小金:“你們師徒倆吃點吧。這可憐的孩子,跟著師傅,三天餓九頓的。”

“奶奶,我這是在訓練他辟穀。”李雁大聲嚷嚷,要給自己正名!

“閉什麼閉!”張二,奶奶瞪他,“你自己怎麼知道在外麵吃好的啊。”

李雁閉嘴,不和老人家計較。

等老太太走了之後,他手一伸,小金不情不願將手中的餅給他,看著他當麵一大口,忍不住直咽口水,嗬嗬一笑:“就算你不長線投資,張二,奶奶看到你這張臉,也會給你多放肉!”

李雁抄起手頭的餅就往他腦袋上砸去:“說得好像我出賣色,相似的!”

小金順手接住,也不嫌棄他咬過,大口吃起來:“你要是肯出賣色,相,我們還能天天在這吃餅?”

李雁氣絕。

晾了半晌,捶胸頓足:“都是我這個管事不好,我沒本事,害的分舵上下天天跟著我吃餅!”

小金不理他,端起掃帚開始掃地,李菩薩心腸好,三天哭兩回,習慣就好。

蔣子文蹲在屋頂上,看著兩人有來有回,對李雁倒是有了新的印象——

這人愛財撒謊小心眼,不過本性似乎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