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圖 得到一堆地圖碎片(1 / 2)

春日暖陽和煦,照的黑色的瓦片暖烘烘的。

若是能趴在上麵,邊上放碟瓜子,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放碗水盆羊肉,在眯兩口小酒,下麵徒弟忙著打點一切,自己隻要做做白日夢,任柳絮飄一臉,什麼都不想,那真是再美不過了。

阿嚏!

李雁眯著眼睛,皺了皺鼻子,也不知道哪個鬼在背後說他!

他看向院子,雖說春日的院子不像秋日那般,三兩下就得掃一掃,可這滿地花粉,小金一看就偷懶了。

我打個噴嚏不要緊,來了客人打噴嚏可怎麼辦。

“小金!”李雁吼道,“地怎麼掃的?師傅不在你就偷懶是吧!”

“我可沒偷懶。”小金不滿地說,“我去撿銀子補貼家用去了。”

“你就會誆你師傅,大街上哪來銀子讓你撿!”李雁抬起手就要抽他,“小小年紀不學好還撒謊了!你這胡說八道的嘴跟誰學來的?”

小金舉著個玉簪子,正好擋在他的巴掌前:“我真撿到了!”

李雁不管三七二十一,劈手奪過,拿著簪子就敲他腦袋:“這簪子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帶得起的,到時候失主尋來,說你偷了人家東西,壓到城主府,你師傅我可不出來替你說情!”

小金抱著腦袋:“又不是我一個!這條街都去了,聽說侯府都有人去呢。”

李雁手下動作不停,卻不由自主和鄧通對視一眼:“你從哪撿的?”

“自然是北邙山。”

李雁一個巴掌呼在了徒弟腦袋上:“那邊剛死人,你就去。”

“這地上哪兒沒死過人!”小金犟嘴,委屈死了都,他師傅居然不誇他,還把他罵了一頓!

李雁連打帶踢,趕著小金去了後院,眼見追不上,叉著腰指著他的背影說:“你下次再給我知道往那邊跑,你就死在外麵彆回來了!”

“我就跑!”小金從後門竄了出去,足尖一點,跳下臨街小河,在冰麵上點了兩下,才躍到對岸。

春日的河流漸漸活絡起來,冰層尚未完全溶解,隻是有了裂縫,嘎吱作響。冰麵之下,水流不安分地湧動著,若不能將冰麵破開,恐怕隨時會有一場淩汛。

“我看你是遲早要捅婁子!”李雁伸著腦袋對著外麵大罵一聲,砰地關上了門。

轉身臉變沉了下來,能滴出水。

鄧通大馬金刀側坐在偏房的桌邊等著他,端的是個三堂會審的架勢——雖然現在此處就他一個人。

“你徒兒可是什麼都敢往回撿啊。”他哼了一聲。

“隨了我。”李雁臉變得極快,嘿嘿一笑,“不說這個,咱們來看看這簪子。”

鄧通還想嘲諷他一句,可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著湊在自己麵前的的簪子,端詳起來。

小金也算有眼光,這簪子通體白玉,內心裡流光溢彩,頂端是一朵蓮花,沁著血,透著抹詭異的殷紅,到是和“紅蓮教”暗合。

李雁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沒味兒,不像是新染上的,倒像是長久之前的血跡。他想也不想就往嘴巴裡送,想要嘗嘗這抹血跡的吉凶。

鄧通搶過簪子:“你這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不管什麼,有毒沒毒,都往嘴裡送。

李雁炫耀般地捏了捏身上的壓襟荷包——裡麵放著小金剛給他的祝餘草!

鄧通看不下去了,從須彌戒指裡,拿出一整套家夥行當,鑷子簽字剪刀錘子,還有一堆瓶瓶罐罐,排在桌上。

李雁感歎這人的有錢,這行頭是驗屍用的,當然也可以勘驗彆的。他很早之前就想置辦這麼一套,可是沒錢,一切都白搭。

李雁暗戳戳地嫉妒了兩分鐘,順手拿起一個罐子,塞得嚴實,上麵用紅紙寫了“鵝毛膏”三個細筆小字。

嗯,這個貴,他隻聽書上寫過對拔除瘴氣有奇效。他拔了塞子,仔細湊到眼前,一股刺鼻的味道直鑽他腦仁裡——

他兩眼一番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擺成了一股大字,特彆像命案現場,那個小罐子,滾了好幾圈也不知道滾到哪去了。

鄧通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手中的動作並不停下。隻輕輕敲了兩下桌子,那罐子自動塞上塞子落在桌上。

有些人活該,自己欠!

李雁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幽幽轉醒,這些天他腦子一直在倒黴,不是這兒碰就是那兒磕!

眼一睜,便是四分五裂的簪子屍體,他鵝叫一聲:“我的簪子!”

鄧通用一塊絲巾擦著手:“你鬼叫什麼!非得左右鄰居都來看?”

都來好!李雁憤憤不平,讓他們看看你是怎麼糟蹋東西的!

“你要是沒什麼發現……”

“那我賠你銀子。”鄧通用鑷子夾住了一張紙條——不對,這不是紙,而是片得極薄的骨片!“我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