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想,紅蓮教可真是發現了一個好地方。
他順手拉開了梳妝台的抽屜,裡麵一個寶匣,純金的匣子,一看就值不少錢,踹起來帶走也是極好的!
他端起那個匣子,耳朵動了動,沒有任何聲音。
他又放下了匣子。
又拿起來。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不應該啊。
這麼貴重的東西,又不是兩張紙,怎麼沒個機關什麼的,這麼整個匣子讓人抱走,多不好。
他抱著匣子,半蹲著,隨時準備鑽梳妝台底下。
半天也沒等來箭雨。
鏡子裡的女人,似乎在捂嘴笑。
想必是投鼠忌器。李雁想,那就有可能在這匣子上下毒。
他仔細端詳了匣子,顏色鮮豔,仔細嗅嗅,沒有任何奇怪的味道。手指甲刮了兩下,刮下點金子粉末,心疼得他直哆嗦。
管他有沒有毒,先抱回去再說。
“既然大人如此大方,那在下我就從命了。”李雁向空中鞠了一躬,耳邊傳來輕笑聲。
他看向鏡子,裡麵的背對著他的女人似乎又笑了,肩膀不斷聳動。
“我多謝姐姐高抬貴手。”李雁說。
那女人不動了,似乎有些懊惱,這孩子在亂說什麼話。
他不以為意,鄭重端起匣子,上麵的鎖隻是掛著好看,並沒有鎖上,他打開匣子,第一層都是些金銀首飾,滿滿鋪了一層,上麵的珠花吊墜糾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李雁試了試,都是些普通東西,沒什麼靈力——或許曾經有,全都跑光了。他歎了口氣,這珠子,要是當年光亮如新的時候,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子!現在一顆顆都黃了,真是浪費了好東西。
裡麵都是胭脂一類的東西,看起來早就爛掉了——隻剩下硬邦邦的一層,淺淺結了層殼,糊在了小瓷罐子底下。
李雁對這些已經賣不出錢的東西沒有半毛錢的興趣,將這些東西全都倒騰出來,放在一邊。
下一層,看到了一顆珠子。
如同冰晶一般的珠子。
珠子下的襯布李雁認識,是天蠶絲,下麵還用不知什麼東西的皮毛,墊得軟軟的。
看到天蠶絲,李雁的臉色就黑了一點——
莫不是又是個隻能看的東西?
李雁摸摸自己的下巴,不管怎樣,能用天蠶絲給它做配,肯定很值錢。帶回去,好歹能換點銀子——多少能存點私房錢,再也不用看小金那個小屁孩的臉色!
李雁拿起那顆珠子,仔細端詳了一番,就是一個透明的球,中心好像有個魂,是活的?
他眨眨眼,珠子裡麵的魂魄,也學著他的樣子,閃了一下。他老毛病登時又犯了,聞了聞,一股冰魄的味道。
還想伸舌頭舔,又瞥見鏡子裡的女人直搖頭,急忙咳嗽兩聲,拍拍衣袖:“姐姐的東西,我不該褻瀆,這就好好收起來,以後換了大價錢,我再給姐姐舔些新的胭脂。”
他耳邊仿佛聽到了一個淡淡的聲音:“你啊你,能記得我才有鬼。”
李雁搖搖頭,這聲音,和他娘真像!
李雁嘖了兩聲,把珠子揣在自己懷裡,又看了看梳妝台,餘下幾個抽屜裡都是些筆墨紙硯,都是些好東西,隻可惜這東西都不經放,這會兒就算再好的東西,也該朽了。
他夾著那金匣子,起身,看看這屋子還有沒有彆的。
梳妝台後麵有一扇門。剛才幻境中,那女人的背影,就是朝著這對外的門走去。
李雁朝那扇門走去,推了推,推不動。
他眯著眼睛研究了一番,把門向內拉。
門那邊是山壁。一整麵凸凹不平的石頭,將整個門堵死了。
李雁還想著,是不是有什麼機關,檢查了半天,確實是堵死了。
他關上門,仔細想了想。
這屋子,大概真實存在過。原本那個在地上的房間,有扇對外的門,門那邊大概是花園一類的。
有人依著原樣,將它搬到了底下這個見不得光之處。
誰,什麼時候,為了什麼,造了這個屋子。
李雁已經不想知道了。
他可沒忘,日小三還等著他的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