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色令智昏如同惡鬼見了貢品一般,狠狠撲了上去,沈輕反應不及,任由他逼到牆角……
“彆怕,我一直在這。”她被蕭嶼的聲音拉回現實,他能清楚確定,沈輕眼裡噙著難以言喻的難過。
他一時分不清,是恨還是彆的?
“夢裡不好的都不是真的。”他再次低聲安撫道。
沈輕聲音沙啞,收回視線:“夜深了,將軍也眯一會兒吧。”
“你睡。”
沈輕也沒了防備,反倒是更自在了。
後半夜她睡得沉,再沒夢魘。
山裡時不時還聽的到狼嚎,就這樣直到後半夜蕭嶼才淺眯一會兒,很快天也亮了,蕭嶼等著沈輕醒來再做打算,卯時山裡蟲鳴鳥叫聲把沈輕從睡夢中叫醒,她剛睜眼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山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蕭嶼看著她說:“可休息好了,我們該上去了。”
沈輕欲要站起身,可是膝蓋曲了一夜腳麻了,加上右腳扭傷痛感襲來,一個踉蹌沒站穩便向蕭嶼撞了個滿懷。
蕭嶼淡定接著她打趣說:“知你感激我,倒也不用如此大禮。”
“抱歉,方才沒站穩。”沈輕狼狽的解釋著。
說完嶼扯了扯他放下來到藤蔓,他昨日下來之前已經把另外一頭係緊了,擔心這一夜有變化,試試還結不結實,夠不夠承受得住兩個人的重量。確認沒問題後,才將那燒了一夜的火堆覆上層土確保火種滅淨。
這才背對著沈輕在她麵前蹲下,示意她,“上來,我背著你上去”
沈輕遲疑了片刻雙手放在他肩上,整個人趴在他背上,感受到了蕭嶼寬大厚實的背,男女授受不親,可她現在又沒彆的辦法。
蕭嶼同樣感受到背上的人,很快就站起身來,他覺得背上的人很輕,再來兩個他都能背的動。
“可要抓緊了。”他說著雙手握住藤蔓,腳點地借力一躍而起,刹時兩人就上來了。
沈輕可算看到外麵的光景了,她在洞裡待了快一天一夜眼睛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拿手擋了擋眼睛。
蕭長淩沒有把她放下來,因為此刻她腳受著傷自己也走不了,他昨日尋人的路上做了標記,便沿著回獵場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半個時辰,沈輕怕他累:“將軍要不先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一會兒。”
蕭長淩果斷拒絕:“不成,你的腳現在不能受力,怎麼,我的背不舒服嗎?”
沈輕無語:“將軍背了我一路,要不先休息下再趕路。
“無妨,我這人沒什麼本領,就是空有一身蠻力。”
又走了小半時辰,他看到他的馬在前方主路等著他,昨日他騎著馬來尋人的,後麵看到腳步是沿著小道走的,騎馬進不去不方便,便把馬栓在此處。他將沈輕放下來,上前將兩邊馬蹬重新收緊,接著一把抱起沈輕上馬,馬兒原地掉了個頭,快到獵場時蕭嶼勒緊繩下馬,牽著馬繩走著,沒有疾馳。
想必是不想讓人看到他倆過份接觸。
等到了狩獵場入口,守門的侍衛看到他們快步迎去,另一個跑進去報信去了,昨日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唯獨蕭嶼和沈輕遲遲未歸,派出去的人也沒找著,沈從言一家子和司馬薑離一直在帳內等消息,聽著侍衛來報說人回來了這才匆忙跑出帳外,沈輕下了馬,蕭長淩在整著馬凳,整理完便撫摸著馬脖子給他順毛,像在誇著它做得好。
司馬薑離看到沈輕便上前全身都打量了一番,除了臉有點臟,頭發有點亂,沒看出彆的。沈夫人和沈二小姐後麵跟著過來也寒暄關心了幾句。
司馬薑離關心道:“輕兒妹妹,都是我的不是,昨日非拉著你還把你弄丟了,這一晚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不等沈輕說話蕭嶼率先開口:“我昨日進山找人,看到有腳印在主路上消失,便朝著小道去找,林子裡灌木叢生,路也不好走,迷失了方向,等我想原路返回的時候天也暗了不好走,越走下去越容易錯,便想著人應該是被禁軍找到了,我就找了個地方過了一夜,想著第二天天亮再回來,今晨回的路上聽到一絲呼喊聲,沿著聲音發現原是沈家小姐掉入山洞裡,我這才把人撈上來。”
他說的風輕雲淡毫不在意,就好像是順手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沒放心上。
沈從言聽完他的話重重的行了個禮:“多謝蕭將軍出手相助,才把小女救回來,等回城後我定當門拜謝。”
沈輕也感謝道:“若不是蕭將軍沈輕此刻還困在洞中,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她見蕭嶼又恢複了那股玩世不恭的勁兒說話也不看她,之前那種善意溫柔的眼神藏匿不現。
還有他並沒有說兩人在山洞裡過了一夜的事情,原來他還會為她的名聲清譽著想,她真沒想到此處,而他卻這麼說了,讓人聽不著一點假話的痕跡,隻有他和沈輕才知道。
司馬薑離縷著沈輕的發:“蕭將軍救了輕兒妹妹,就是救了我,日後有需要司馬府的地方儘管提。”
蕭嶼一躍上馬,左手牽著韁繩,乘風在原地打轉,右手轉著馬鞭應付著他們的謝意:“不必放在心上。沈大人,登門拜謝就不必了,我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對了,沈小姐的腳傷不輕,需儘快找太醫處理,以免落下舊疾。”
也沒等旁人說話便打馬離去,接下來的幾日又進了幾次山裡射獵,封顯雲寶刀未老,箭術還是年輕時的準頭,蕭嶼在這場角逐裡玩夠興,秋獵結束後浩蕩的隊伍入了城,沈輕的腳傷還未好,回了祁都近一月都不曾出門。
封景陽被禁足後三皇子抓住空隙在封顯雲麵前表現不錯,差事也辦的得體,加之徐貴妃在禦前美言,徐國公也有意無意提起三皇子的好。
如蕭嶼所料,封景陽獵場裡的行跡還是被傳了出去,諫議大夫在朝上參奏封景陽太子失德,可鐘元輔是個看中正統嫡出的,封景陽再不濟,也還是能教導,他秉性不壞,無非就是好色罷了,又容易叫人挑唆。封景陽禁足這些日子裡鐘元輔悉心教導,人也明顯有了改正,封顯雲也都看在眼裡。
這個兒子他是最喜歡的,可奈何卻不是做皇帝的料。
那是他年輕時欠下的債,封景陽再不濟,封顯雲都不會廢掉他這個太子之位。
封景陽解了禁太子府裡靜了許久,封顯雲都以為他當真改過自新,浪子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