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鴻雪的嘴唇貼上去,甚至沒來得及探出舌尖,便被賀蘭檀捉住手臂壓在了頭頂,掐住脖子的大手越發用力,窒息感隨之而來,然而他沒有掙紮,隻在賀蘭檀手中細細喘著氣。
賀蘭檀被強吻了下,眉毛壓得很低,語氣不善問:“找死?”
孔鴻雪胸口起伏漸大,一雙明月皎皎的眼裡泛起了水霧,他依舊盯著賀蘭檀不錯眼,卻是偏過頭努力親到了賀蘭檀的手臂內側。
賀蘭檀蹙起了眉尖,手上的力道稍鬆幾許:“不是恨我恨得要死?你這個病秧子怎麼敢爬我的床?”
燕京城裡傳著各種有關這位烏赤送來的質子的流言,賀蘭檀長相俊美,比羸弱的中原官宦子弟颯爽健壯,渾身透露著充滿了野性與力量的韻味,因此成年之後多了許多想法設法爬床的“侍女”,甚至有幾個南風館的小倌。
直到有個女子摸著隆起的小腹求見賀蘭檀,說自己懷了他的孩子。
賀蘭檀冷眼瞧著掩麵低泣的女人,靜了片刻拔出一旁的橫刀,橫刀落在女人的肩處,他輕描淡寫地問:“是誰的?”
女人一顫,細嫩的脖頸碰破了一層皮,她抖著嗓子:“是、是公子您的骨血……”
話未說完,刀刃已經砍斷了她的頸項,她驚愕地睜大了眼倒在地上,賀蘭檀接過管事遞來的帕子擦淨手,厭煩嫌惡吩咐:“拖下去。”
從那之後,凡是再遇到勾.引他的人,賀蘭檀見一個殺一個,逐漸他的嗜.殺名聲傳遍了燕京,千方百計想要與他春風一度的人徹底熄了心思。
倒是從未料到如今還有人敢爬他賀蘭檀的床,甚至是大梁這位清風明月的太子殿下。
孔鴻雪目光澄淨,動動唇瓣:“心悅賀蘭公子許久……呃!”
賀蘭檀手勁猛地加大,捏的孔鴻雪手腕一疼。
夜深露重,月色穿過床幃朦朧灑開,賀蘭檀的眸色漸深漸濃,掐住孔鴻雪頸項的手鬆開,按在眼前這張謊話連篇的嘴唇上,隨即探進兩根手指去尋孔鴻雪的舌根,孔鴻雪順從地張開嘴,任他釋放著惡意:“又想耍什麼把戲呢?病秧子苦肉計示弱不成,難不成這次決心色//誘一雪前恥?”
孔鴻雪吃痛地眯起了眼,舌根受製於人,嘴角控製不住地流著涎水,說不出話來。
賀蘭檀見他這般殺意漸重,他咬著牙關道:“真想拔了你這根舌頭。”
賀蘭檀目光上移:“挖了你的眼睛,砍下手腳……”
然而一條修長柔韌的腿隨著他的話貼在他的腰側,賀蘭檀一頓。
“這麼騷?欠.操嗎?”
孔鴻雪溫熱的鼻息撲打在他的手背,望向他時綿軟藏著羞澀的媚,像一隻努力露出自己全部殼肉的蚌。
賀蘭檀收回手指,直起身,在孔鴻雪不免失望的眼神中,握住他的肩頭,將他翻了過去。
春色無邊,隱隱約約的聲響消逝在指縫之間。
.
疼。
孔鴻雪意識再次回籠時還未睜開發熱的眼皮,火辣酸澀的痛感令他下意識輕吸了一口氣。
“醒了就彆裝死。”
日思夜想的低沉嗓音在身前響起,孔鴻雪放緩呼吸,睜開了眼。
此刻他裹著外衣被迫跪在床尾,孔鴻雪第一眼便瞧見了將自己死死綁住的麻繩。
孔鴻雪:“……”
他細細感知自己的身體,稍稍一頓,牽扯一下身後不能言說的某處,他立即僵住,好疼。
想來難免會受傷。
而且。
賀蘭檀的東西還留在裡麵。
孔鴻雪傻傻愣住。
臥房裡光亮充足,有風拂來,床幃微動,賀蘭檀探出手摸到了馬鞭,馬鞭挑起孔鴻雪的下巴,他戲謔玩味打量自己的“傑作”:“殿下有幾分姿色,昨夜比燕京裡的妓子小倌還要浪。”
羞辱的話使得孔鴻雪回過神來,他發著熱,頭昏腦漲眨著眼,賀蘭檀竟然沒有殺了我?
孔鴻雪呆呆去望賀蘭檀,一眼瞧見了男人脖頸和鎖骨上的兩個牙印,是他受不住時下口咬的。
他臉一紅:“我,我……”
卻被自己喑啞難聽的嗓子嚇了一跳。
一旁圍觀的小電視看不懂了:“親,孔鴻雪他好像對你……”
“閉嘴。”
賀蘭檀一聲嗬斥,孔鴻雪以及小電視統統乖巧地閉上嘴。
他陰沉沉盯著孔鴻雪良久:“怎麼進來的?”
“……”孔鴻雪定定心神,輕咳兩聲清嗓,“你府中上下的確嚴如鐵桶,我爬狗洞進來的。”
他瞥了眼神色如常的男人,繼續說:“進來後發現府中管事在給你安排侍女,說是要她與你‘平衡陰陽’,我將她打昏,換上了她的衣服混進你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