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下平疇 敵人非但不投降,還膽敢向……(1 / 2)

因祝逢春在入營比試出儘了風頭,不少新兵都認得她,此刻見她拎了一個滿臉青紫的少男出來,又聽她興師問罪的話語,一個個屏了呼吸,立在人群中東張西望,試圖找出她口中的元凶。

也有不識相的嘟囔,不就是挨了頓打麼,至於這麼勞師動眾。當即被祝逢春一個眼刀掃過去,隻得縮在同伴背後,再不敢說一個字。

“列位勿要驚慌,常言道,冤各有頭,債各有主。祝逢春今日不求其他,隻想為友人討個公道,倘有知曉元凶姓名者,現在說了,我給一兩銀子做謝禮;若是不說,與欺辱蘇融者同罪。”

說完這番話,祝逢春等了片刻,無一人上前應答,她也不見焦急,對跟在她身後那人道:“羅鬆,你去教頭那邊,把格鬥比試的名單要來。”

“早備著了,要不是某人三棍子敲不出一個悶屁,那用得到你來看顧這些小事。”

羅鬆將名單遞到祝逢春手裡,目光轉向蘇融。挨了一頓打,他此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卻還是直挺挺站著,一雙眼幾乎要粘在東風身上。

這小白臉前麵一句話不說,怕不是就等著東風為他出頭。

想到這裡,羅鬆輕輕一哂,複又看向祝逢春。她將名單抖開,念道:“劉挺在這裡麼,站出來。”

一個壯漢站出來,道:“祝都頭,俺劉挺不是那等輸不起的人,要是讓俺知道誰打了人,俺把他打得苦膽都吐出來。”

“桓英呢,勞駕出來一下。”

這次是一名身形魁梧的女子,握著一把偃月大刀,道:“這等暗箭傷人之事,我還不屑去做。”

“兩位請回,逢春一時心急,如有冒犯良善之處,改日定登門謝罪。

祝逢春略一躬身,再次拿起名單,預備念第三個名字時,一個兵士舉起胳膊,擠到她麵前,道:“祝都頭,小人知道一個,那人叫……

他還未說完,祝逢春便瞥見一人欲逃,飛身上前,一腳將他踏在地上,掰過下巴一看,臉上果然帶著傷痕。

自打蘇融第一次被欺負,她便教了他幾招,雖不曾長成什麼高手,卻也不至被一兩個新兵打得全無還手之力。

“說,你的同夥都有誰!”

祝逢春腳上用力,那人嚎叫一聲,一發說了幾個名字,她抬頭一看,又有幾人彎著腰退出人群,便一翻手掌彈出一枚果子,將其中一個絆倒在地,與此同時,羅鬆等人跟了上去,將另外五人擒住,送到她的麵前。

這五人同她放倒的兩個,長王三矮李四地站成一排,祝逢春看著這七個有名的漢子[1],遙遙望蘇融一眼,道:“齊了麼?”

蘇融走到她身邊,道:“齊了。”

祝逢春略一點頭,看著那七個人道:“你們幾時打的他,在何處打的?”

“昨日小人在附近吃酒,回營時已近黃昏,看見蘇醫師在門口跟人說話,聽得一個祝都頭,順道停了一陣,才知都頭打獵未回。今日晨訓過後,蘇醫師又在門口等人,小人因當日輸給都頭,心有不服,一時生了歹念,將蘇醫師騙到一邊,打了他一頓。”

祝逢春看向蘇融,眉頭聚做山巒,蘇融微微垂眸,道:“他說撿到了你的東西,要我跟著去取。”

“這樣的蠢事,不要再做第二次。”

見他低頭,她歎了口氣,下次再有這等情況,他怕是還會上當,與她有關的事,他沒有一個看得清楚,何況本就是她失蹤在先,他所行失常,也是理所應當。

罷了,日後出門,同他事先說好便是。

祝逢春看向已經跪倒一地的元凶,踢了一腳,道:“你們不是不服麼,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站起來,跟我打一場,你們七個對我一個,若是贏了,我便放你們離開。”

“都頭天威,小人怎敢和都頭對打?”

“一群廢物!”

祝逢春啐了一口,道:“準許你們拿木棒上來,羅鬆,給他們東西。”

片晌,羅鬆抱著七根木棒回來,給他們一人分了一根,道:“祝都頭已把話說儘了,若還是不應,便隻能軍法處置,無故毆打醫師者,杖一百後逐出軍營。”

這七人看羅鬆相貌不凡,先自生了怯意,又聽得眾人議論,說他是羅帥第三子,自幼好武成癡,在軍中隻是要與人比武,倘若輸了,便為那人鞍前馬後,現下這般對待祝逢春,想是已經輸了不少。

這般人物在此,他們若是不應,怕是隻能領那一百軍棍。

“羅小將軍辛苦,我等答應便是。”

他們握緊木棒,顫巍巍分散開來,其中一個膽大的,提起木棒朝她狠狠一夯。祝逢春聽得風響,側身躲過這一擊,反手奪過木棒,望他頭頂敲了一記,木棒斷作兩截,那人頭頂也淌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