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飛蓬人 東風這般女子,三夫四侍有……(1 / 2)

是日,祝逢春先拜過都指揮使,聽了幾句教誨,便去帥司拜會羅威,剛巧羅鬆也在屋裡,一見她便走了過來,道:“你怎麼來了,可是來問馬將軍的秉性?”

“問這個做什麼,橫豎都是要共事的。”

羅鬆所言之人,便是她剛剛見了一麵的都指揮使,此人姓馬名信芳,五十上下年紀,父親此次帶來四位都指揮使,她是唯一一位女將。

“這便是你的無知了,馬將軍與俞指揮不同,她雖是女將,卻更偏愛男兵,到她手下,你要時時謹慎,切莫被她挑出錯處。”

“她一萬年也隻是女將,為何會偏愛男兵?”

“這我如何得知,要想知道,問你爹去。”

這時,羅威咳嗽兩聲,跟著便踹了羅鬆一腳,羅鬆哀嚎一聲,跳到祝逢春身後,再不敢說一句話。羅威白他一眼,便對祝逢春道:“犬子無知,若有衝撞之處,還請將軍海涵。”

“羅帥言重了,羅小將軍為人淳樸天真爛漫,哪裡會衝撞什麼。”

羅威輕輕一笑,招呼她坐到桌旁,令羅鬆倒了兩碗酒出來,道:“將軍來此,可是為了女營之事?今日張帥寧王皆在台上,更兼全營兵士旁聽,我不好直接應下你的請求。不過淮東女營藏龍臥虎,想來沒有俞指揮,那一百首級也不是難事。”

“承蒙羅帥信任,隻要無人作梗,女營自然會按期送上一百首級。逢春今日來此,乃是有一事相問。”

“何事?”

“將軍可知一個叫桃花村的地方?”

“桃花村?你問這個做什麼?”

羅威放下酒碗,神色比剛才肅穆許多。經她幾番追問,他才慢慢道出緣由。原來桃花村便是如今的青石村,坐落在兩國交界之處,時常被戰火侵擾。

“二十年前,戎狄揮師南下,河東軍拚死抵抗,卻仍被戎狄乘虛而入,致使戎狄燒殺百姓上千,劫掠錢糧無數,河邊三個村子,皆被戎狄夷為平地。戰火過後,河邊又有了新的百姓,便起了新的村名,再不記之前的舊事。”

“原是如此,謝羅帥解惑。

“算不得什麼解惑,年紀大些的都該知道。河邊不比彆處,多的是牛鬼蛇神,你若仍想尋人,便帶著鬆兒一起,他同那邊守軍關係極好,可為你省些氣力。”

據她所知,羅鬆在河東待了不到三年,便因不願麵對羅帥自請去淮東曆練,這樣一個人,也會同邊境守軍攀上關係?

祝逢春瞥羅鬆一眼,發現他也是一臉困惑,心中更生不解。

許是羅帥怕她再鬨出事來,想要找人看管她的行動。

隻是羅鬆這個人選,跟都未必跟得上,又能看得住什麼。

“將軍既無異議,今日便可啟程,記得早些回來便好。我同鬆兒有幾句話要說,將軍可先去馬場。”

果然。

祝逢春離開帥司,羅威將一塊令牌塞給羅鬆,跟他說了守軍頭領的外貌品性,道:“我隻能幫你到這裡,剩下的還要你自己爭取。”

羅鬆將令牌揣進袖袋,諂道:“怎樣,是不是像我說的一般,是個好到讓人說不出話的人。”

“少說這些空話大話,人家自然是好的,可你呢,配得上人家麼?”羅威倒一碗酒出來,抿了兩口,道,“話說回來,祝青勝了我半輩子,若是你能娶到他的掌上明珠,也算我人到中年勝了祝青一次。”

“父親這話錯了。”

“哪裡錯了?”

羅鬆抿了抿唇,將桌上酒壇酒碗都挪到一邊,這才坐到羅威對麵,道:“東風是祝帥唯一的女兒,哪裡會輕易放她嫁人,依著祝帥的性子,十之八九會為她招一門贅婿,是以迎娶之事,父親還是不要妄想。

“再者說,東風這樣的好女子,便是多找幾個夫婿又有什麼要緊?我雖不是什麼驚世奇才,卻勝在心胸寬廣,我若配不上她,她再納幾個小的便是,我定不會爭風吃醋。”

說著,羅鬆起身欲逃,羅威冷笑一聲,將他牢牢按住,本想潑他一臉酒水,卻發現酒碗酒壇皆被挪到一邊,便起身將他摔在地上,抄起木棒狠狠夯了兩下。

“羅氏家規說的什麼,你都忘了麼?”

“我沒忘啊,家規說了,凡羅氏子孫皆不許納妾。我隻是想入贅祝家,又不曾違背家規,父親做什麼打我?”

“不讓納妾,你就去給人做小?”

“我又沒想做小,這不是得看東風的意思麼,她要我做大的,我便做大的,她要我做小,那我隻能委屈一下。”

羅威倒吸一口冷氣,又是一棒打將下來。羅鬆挨了這一下,揉著後背慢慢站起,扶羅威坐到凳上,道:“父親莫氣,反正我是個不學無術的,即便不入贅,也繼承不了家業,父親不如允我這一次,也能落個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