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賈璉自然是不知道……(1 / 2)

賈璉自然是不知道王熙鳳那些感歎,隻道,“怎麼,這是什麼了不得的人不成?”

王熙鳳道,“二太太陪房周瑞家的女婿,都中有好幾家古董鋪子,頗有幾分家資。”

賈璉略想了想,道,“從前二太太房中的金珠姐姐聘出去的那個?”

王家人素來“實在”,身邊的丫頭小子賜名兒沒那些個詩意,都是吉祥字名或是金玉擺設。

王熙鳳橫了他一眼,“旁的也不見你記得,這各個房裡的姐姐你倒是數的頭頭是道。可不是他,我原還以為也就是都中的那幾家,沒想到還賃了金陵的鋪子做生意。”

賈璉道,\"這有什麼稀奇的,那周瑞家的就金珠姐姐一個閨女,咱們這些人家下頭的老仆找好處應缺兒的處多了,也不甚為奇。咱們家素來送禮都要置辦一些東西。頂天了說是周瑞家的疼女兒請了主子的賞有心貼補罷了\"

王熙鳳冷笑一聲道,“是啊,可不是疼女兒呢,這古董生意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哪兒就這麼容易做的這麼大呢。我還道也就在都中放放印子錢,誰承想金陵這頭裡也沒落下。”

賈璉聞言臉色凝重起來,道,“此話可不能亂說,你可拿得準?”

王熙鳳想了想自己上輩子因為無知做出來的罪事,道,“這放印子錢包攬訴訟的活計各個公侯家中或多或少都是做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王家的做派,哪裡就把這個當回事了。我還是出門子前在夫子教導下才知道此事是違法亂紀之事。不讀書還不知道這是損陰德的事呢,這些年哥哥嫂子也沒個後的,母親父親也疑心是不是這上頭壞了事,這才能了的了了,能平的平了。咱們家從前不把這個當回事,二太太吃齋念佛的做沒做過我是不敢說,隻是下頭膽子大的下人十有八九是這般想的。周瑞家的雖說是二太太的陪房,金珠從前卻隻是二太太房裡的二等丫頭,一等都沒掙上呢,金珠嫁了後周瑞家的愈發體麵闊氣了。這裡頭沒點貓膩,嗬。”

王熙鳳說起來其實也是猜測,她是不知道冷子興還有演說榮國府的做派,若是知道了,便是對這般猜測十拿九穩且要想著法子扒了他的皮了。世家大族旁的也就罷了,女眷名字來曆十分避諱,冷子興就算因著老婆是賈家的丫鬟出身,也沒得把一個個都說的頭頭是道還隨意同不相乾的人說的道理。

賈璉聽到這臉色已然黑了,賈家如賈赦賈珍等人還有著不少祖輩在戰場遺留下來的猖狂做派,不把這些當回事。但是賈璉再不愛讀書,多少也是學了不少道理的,自然知道這是有損陰德的大忌諱。若是被人告了去,抄家滅族也是逃不了的。

王熙鳳道,“二爺多著人小心查探罷,這些年二太太也是兒女雙全,元姐兒寶玉又各有不凡之處,倒不像損了陰德的樣子,興許是周瑞家的自個兒找出來的事兒呢。我是新嫁進來的,從前知道一些,到底也不好拿來說事。”

賈璉點點頭,道,“這冷子興說到底不是家裡的,到時候若真有些不是,咱們也隻能送官,若是家裡的就麻煩了。我這些日子多瞧一瞧,若是有個不好的,大不了丟個人舔著臉找姑媽討個主意了。”

王熙鳳心知他是怕丟人,若是真的想低調處置了。心知賈璉心中還是對賈家整體著想,也不多說什麼,整個榮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是真想丟下,又哪裡是能撇清關係的。

王熙鳳道,“這要真想管,哪裡又管的過來了,一個個兒的都是有體麵的。那金陵老宅院子的管事是老太太的陪房,這條街的鋪子管事是哪位老爺的心腹,挑個莊子的莊頭都是有來曆的。二爺慢慢收拾吧,把差事做好了才是正經的。”

賈璉點點頭,拿過茶碗來喝了一口道,“往前還覺得自個兒是個聰明的,這些日子跟著林姑父才知道我從前有多井底之蛙。怪道人能當探花管鹽政呢,我在跟前就和燒糊了的卷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