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暗藏玄機的及冠禮 腳踏祥雲,……(1 / 2)

老師定是知道鑄龍台勢必會引發災禍才率顏門子弟跪求收回聖旨,可惜江奎隻看得見眼前利益,根本不會去想那些身後事,隻聽得進孟相的讒言。

江繹聽後隻覺得是情理之中,江奎做這種爛事不是一次兩次,於世家而言,充其量不過出點錢,那點銀子九牛一毛。

苦的隻有百姓罷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江繹看著天邊孤寂的墨色,歎了口氣。

總是仰仗巫湫潼的三十萬巫家軍,還用錢財利誘之,無異於把自己裝扮得肉香四溢,再將咽喉送進猛獸的利齒之下。

他的那些謀略與利益,在實打實的金戈鐵馬麵前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如今是巫湫潼有道德守得住底線,可未來的事情誰說的過去,龍椅觸手可及時,誰知道巫湫潼究竟會不會心動。

“郡王,車備好了。”

江繹下榻被人扶著進了珞車,好不容易捱到能出門,他就叫了一大桌子人吃酒。

“還是得小王爺臉麵大,您這一傷,珺清都不走了,非得等你好了再走。”泊寓笑嗬嗬地給他騰位置。

“你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身旁友人碰了碰他的手肘。

江繹本就和巫湫潼水火不容,又被巫湫潼一腳踹成這樣,還因一旨皇恩,忍著惡心讓人天天在眼前礙眼。

好不容易能出門了,沒眼力見的還提這傷。

“是我不對,打嘴打嘴!”泊寓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臉,打個哈哈過去了。

他們一巡都沒過,江繹心中有事,已經六杯茶下肚,連最愛吃的江胗鹿膾都一筷沒動。

偏偏他身份最高,是宗室子弟,也是在座中唯一有品階的,他不動筷,其他人也隻有乾喝酒。

就算是這祖宗叫他們出來又把一攤子人放在那,也沒人敢多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走?”江繹許是喝茶喝夠了,終於不再悶聲把一乾人當擺設,但也隻理會了一人。

此人風姿綽約,氣若幽蘭,腰間配著一把舉世名劍,是顧家聞酒。

幾年前他來京城遊曆,為人風霜高潔,一劍橫挑十九州,與江繹一見如故義結金蘭。

不論是談吐還是行事,都能看出此人出身世家大族,但他不欲顯露家族名姓擾了自己清淨,連江繹也隻從寥寥數語知道是東北方某州的大姓。

“明日。”顧聞酒眉眼溫潤,聲音清越悅耳,和他碰了下杯。

“肖赤昱呢?”江繹才發現這小子不在。

這位克州肖氏的嫡次子也是個整日隻知道養花遛鳥四處惹禍的紈絝草包,與江繹算得上是臭味相投。

和江繹不同,這位不是演的。

“你不知道?他那三蹬子的功夫被二大王相中,帶進宮裡麵給官家耍了場刀舞,被任命做八大王的武師傅,頂了巫湫潼的位置。”他這麼一問,泊寓那百事通上趕著回答。

江繹被一口茶嗆住猛咳幾聲,“你說的是肖赤昱?”

肖赤昱繡花枕頭的功夫,耍刀都比不過他用鞭子,居然也能被相中。

“千真萬確,我蒙你作甚。”自從上次泊寓喝醉險些釀成大禍,及冠的年紀被他父親一頓板子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後,痛定思痛決定絕不貪杯,“我隻喝了一杯,清醒著呢!”

“找武師傅還看臉嗎?”江繹著實不知該如何評價。

“要是看臉,早就選小王爺了,怎麼輪的上巫湫潼?”有人趁機拍須遛馬,可本該眉眼舒展,被討好的江繹卻皺起眉頭。

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那人訕訕一笑徹底閉嘴。

“明日不用送我。”顧聞酒見終於安靜下來,將一枚玉章遞給江繹,“阿繹,你的冠禮,我恐怕是來不了了,這個送給你。我尋了塊整玉,親手雕刻,算是給你慶賀了。”

江繹看了一眼,隻瞥見些許邊角差點控製不住臉色驟變,錯愕地看向顧聞酒,卻看見顧聞酒微微一笑,這才匆匆蓋過眼中驚駭。

“賀卿,心想事成。”顧聞酒像是不知道他送的是何驚世駭俗的東西,仍舊雲淡風輕。

“這珺清送的是什麼寶貝呀,小王爺都那麼喜歡。”誰不知道江繹的外家是富商雍州周氏,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顧聞酒送的什麼好寶貝,讓他都大驚失色。

“這塊玉可是不可多得的極品,當年我在外遊曆時偶然得到。”顧聞酒笑道。

於是其他人都望著江繹,期待他拿出來供他們一賞,但江繹像是又沉浸在方才的情境中,幾人不敢觸他眉頭,隻能作罷。

江繹一頓飯都吃的心不在焉,最後將自己戴了許多年的護身符送給了顧聞酒,直到最後各回各家,他走在路上,還在摩挲那玉章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