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圖紙,上麵畫著前所未有的戰車,背麵是一些詳釋,可攻城,可投火,發弩射程可達一千五百步。
此物名為,天機弩。
在亂世是萬金難求的寶貝。
彆人不說,巫湫潼絕對不能拒絕這架戰車,他也有了和巫湫潼叫板的籌碼。
顧聞酒啊顧聞酒,可真是他義結金蘭的義父義母兄弟,知道瞌睡來了送枕頭。
“你哪來的?”江玄暉看著這張堪稱無價之寶的圖紙,再看看傻模傻樣的江繹,隻覺得更加頭暈目眩。
“珺清給我冠禮的提前賀禮。”江繹也風中淩亂了,早知道顧聞酒有這本事,他絕對會用儘全力攔住不讓他走。
“顧聞酒人呢?”
“走了……”江繹知道自己辦了蠢事,聲音越來越小。
看他那副縮著腦袋害怕被打的慫樣,江玄暉恨不得如他所願給他兩拳,“去哪了?”
“就走了啊。”顧聞酒是出門遊曆,在京都待了那麼多年自然要離開了,況且幾天前他就告彆,現在都不知道到了何處。
“你是癩蛤蟆嗎戳一下動一下?”江玄暉抬手給了他一下,“非要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能不能說完?”
“他隻是來京都遊曆,和我興趣相投就經常一起,我也沒問過他是哪州的,隻知道在東北……”
“你怎麼不把自己蠢死?不了解清楚就敢跟人結拜。”江玄暉恨不得撬開他腦子看看怎麼長的,他也見過顧聞酒,看起來文文弱弱,沒想到本事這麼大。
一想到這麼個重要的人才在身邊都沒抓住,江玄暉嘔得想死。
“這個東西需要立刻送回雍州,讓舅舅找人準備,先造出來。”江玄暉起筆讓周珩立刻秘密前往京都,親手送到他才放心,“長點心吧,好好找找顧聞酒。”
天下是必定會亂的,到時候這戰車就是他們的籌碼。
沒等下一隻白鴿飛出去,就有一隻鷹在雍王府上空盤旋,像是確定了之後俯衝下來,最後減速停在了二人麵前。
江繹不知道這隻鷹的主人是誰,隻看見它腳上綁著一個竹筒,他取下打開拿出密信,讓仆從取一些生肉喂鷹。
【已至周府勿念,和周郎君商議後,決定撲殺吳、魏二府,斷其後路】
還有一行小字。
【此鷹名玄羽,我親手熬成,若有消息讓它代為傳遞,若無消息,它會自己外出捕食,性情溫順,不會傷你】
落款,巫異。
“玄羽?”
江繹看著朝他歪頭的鷹。
性情溫順?
“這鷹足足飛了三四日。”江玄暉把前幾日周府送來的信翻出來,四日前周珩就說巫湫潼已經到了。
“巫湫潼的鷹怎麼會知道雍王府在哪?”江繹伸出手,那隻鷹用頭在他手指上蹭了蹭,嚇得他飛快縮回手。
“誰知道呢。”江玄暉對這隻漂亮的鷹很有興趣,伸手準備摸卻被玄羽的攻擊姿態給勸退,“巫湫潼想要掩人耳目做什麼太容易了,他住雍王府那麼久,你不會覺得他是專門來伺候你的吧。”
“他就是來折磨我的。”江繹恨聲道。
“某人怕是樂在其中。”江玄暉一語道破,江繹懶得應他這句,另起話頭。
“不出意外這兩日就會有動靜。”他想著那句撲殺,摩挲了下桌麵,“若沒記錯,吳、魏二府都隻有一位嫡子,剩餘庶子都上不得台麵。”
後輩不行,就隻能日漸衰退,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懼。
“吳府大娘子名下的長女很厲害。”江玄暉想起吳府那位名震雍州的嫡長女,“她嫁到了文州做文王的側妃,已經鬥得文王妃閉門不出,吃齋念佛了。”
“老虎不出山,猴子當大王。”江繹也聽說過那位吳娘子在雍州的名聲,這位心思玲瓏,想法精妙,未出閣的時候替父兄想了不少辦法,嫁到王府後也是因著這一番玲瓏心思得了文王寵愛,“等回到了雍州,她的手若是敢伸回娘家,我就敢給她剁了。”
文王那個每天笑嘻嘻裝彌勒佛的胖子他都沒放在眼裡,怎麼會怕這位側妃娘子。
又一隻信鴿飛回來落在雍王府專屬的鴿架,江玄暉將粉末抖到茶中搖勻,不多時仆從就小跑著遞上密函。
江玄暉點水沾濕,字跡顯現出來,鐵畫銀鉤,是周珩的字跡。
【吳、魏二府嫡子已死】
【巫將軍座下的俊美郎君被這兩個潑皮相中打算強擄,見到巫將軍後二人打算一並擄去,且言語之中,多有不恭,巫將軍將計就計當街斬殺,丟到了吳、魏二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