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湫潼換了件輕薄的衣裳卻是胸襟大敞,蜜色的胸肌袒露著。
他將那塊玉佩收好,兩步走到江繹身前,一手壓在江繹身邊,整個身子籠罩而下,幾乎是要貼在江繹身上。
江繹隻覺得這個人身上的濕氣全部渡到了他胸口,太近了。
他伸手推去,卻失手摸在了不該觸碰的地方,立刻像是碰到了明火猛地縮回,側過頭去紅了半張臉。
“你害羞了?”巫湫潼少有看到江繹這模樣,起了逗弄的心思,壞心眼朝他耳朵吹了口氣,“你怎麼長得比小娘子還好看?”
這可是一下子捅了馬蜂窩,江繹最厭惡彆人說他麵若好女,本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炸,憑著蠻力竟然掀翻了巫湫潼。
“將軍也生得不賴,走在雍州街上都被強搶。”江繹反唇相譏,翻身壓在了巫湫潼身上,手像是掩耳盜鈴般杵在巫湫潼胸口,用了狠勁,“你才害羞。”
現在是逗不得了。
“我接到消息,那位想讓我尚公主。”巫湫潼仰頭看向那人,不得不歎這人脾氣是壞,但容貌沒得挑,話又說回江奎,他嗤笑一聲,“我這種粗人,為了巫家軍他還真舍得自己的金枝玉葉。”
“你正值壯年,顏丹鬢綠,猿臂蜂腰,位高權重,出身名門,他打上你主意也不奇怪。”江繹身子壓得低,巫湫潼身上的熱氣撲麵而來,他的手指不自然地蜷起,但還是低頭順光看著巫湫潼,解開的長發散在巫湫潼軀乾上,心猿意馬之時還是強迫自己回歸正題,“四位公主,仙姿玉貌,清雅絕塵,娶了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皇親國戚,你不願意?”
“像雍王府這樣的皇親國戚嗎?”巫湫潼看著江繹強裝鎮定的樣子,還想繼續逗逗他,隨口一句話沒有過腦,見江繹臉色錯愕,才知自己言語有失。
“抱歉,我不該這樣說。”
“你沒說錯。”江繹搖頭,滾到巫湫潼身邊躺下,“若雍王府不是皇親國戚,自然不會嫡係四十年沒有踏入雍州,被當囚犯一樣盯著。”
“嗬,剛剛你說錯了,論容貌,她們不及你,論才華,她們自然也不及你,娶了繹哥兒也是皇親國戚,我為什麼要娶他們?”這話算得上是調戲了。
巫湫潼吊兒郎當,可惜江繹如今平躺在榻上,看不見這廝什麼表情。
沒想到最後還被反將一軍,江繹的臉迅速泛紅,他狠命給了巫湫潼一拳,將人趕出院子。
巫湫潼此人的性格怎的如此惡劣?
而被趕出自己院子的巫將軍摸了摸恐怕是會泛青的肩頭,想起江繹那花容月貌,像個毛頭小子般笑得開懷。
隻留江繹一人在房內臉紅心跳,他暗自咬牙,他對巫湫潼刻意接近是心思不純,可巫湫潼對他也這般黏黏糊糊,莫不是侍疾侍出了感情。
次日巫湫潼出門和人吃酒,他麾下大將蔣雲和聽聞尚公主一事,與幾位袍澤幾杯酒下肚罵得酣暢淋漓,義憤填膺,餘怒未消。
“首領,那位要你尚公主,強買強賣,吃相會不會太難看了?”巫湫潼是誰,天生的將星,命定的戰神,彆說是江奎的女兒,便是天王老子的女兒都配不上,“他是嫁不出女兒了嗎?”
“慎言。”隔牆有耳,在京都都還敢這麼放肆,巫湫潼一筷子敲過去,痛得蔣雲和捂住頭嘶了好幾聲。
“我就是覺得他吃相難看。”蔣雲和不滿地嘟噥著。
“他壓製夔州,借刀殺人的時候吃相就不難看了?”巫湫潼提起父兄不明不白的死就心緒翻湧,被他瞬間強行壓下,回過身斥責口無遮攔的蔣雲和,“這裡不是夔州,你這番話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腦袋是準備留在京都嗎?”
“我就是氣不過……”蔣雲和頂著巫湫潼的目光聲音越來越弱。
“下不為例。”巫湫潼隻說了這四個字,沒了下文。
蔣雲和長舒口氣,幸好逃過一劫,沒被抓去打軍棍。
“那他非要賜婚該怎麼辦?”蔣雲和實在好奇,瞬間所有人都目光炯炯望向巫湫潼,準備聽這一手資料。
“幾位公主身後的母家都不容小覷,但他們都沒那個膽子覬覦夔州,若是夔州有朝一日真反了,第一個殺的就是公主。”巫湫潼眯眼撚過肩頭的落葉,手指捏住葉柄轉了幾圈,嘴丟在地上踩住,“逼老子娶不喜歡的女人,老子算賬的時候一個都跑不了。”
“那若是那位執意——”
“他暫時惹不得我,現在我也不想跟他撕破臉皮。”巫湫潼並不相信江奎那個要麵子的君王會下旨逼他強娶,“讓全天下知道他賣女兒,他丟不起這個臉。”
“那如何做,難不成由著那位胡搞?”蔣雲和是個賣力氣的,行兵打仗他是一把好手,這些彎彎繞繞他可理不清楚。
“你猜為什麼我會把江繹領回來?”巫湫潼看著被他踩在腳下的落葉,他帶江繹回將軍府可不是落井下石折磨他,更不是為了調戲他,合作勉勉強強算是理由,可都不是真實原因,“把女兒嫁給斷袖,就看他丟不丟得起這個臉了。”
蔣雲和直接被沒咽下去那口酒噎住,猛咳幾聲,轉頭隻看見巫湫潼的側臉。
高,真的是高。
隻不過首領不是和雍王府有了合作?他還以為和江繹一笑泯恩仇,感情在這裡還擺了江繹一道。
一群人大碗喝酒,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