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爛牌炸死半個朝堂 臣要告發翰林學……(1 / 2)

江繹卻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直到第二天中午坐到巫湫潼麵前都還是心神不寧。

雍王妃不好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太醫跑了幾次雍王府卻是無計可施,他心急如焚,但江玄暉鐵了心不讓他攪亂計劃,上門三次都被拒絕入內。

也就是這幾天,江玄暉就要求恩典出京尋藥了。

“在想什麼?”巫湫潼注意到江繹神色落寞,便上前摟住他的肩膀,本來準備送到自己嘴裡的花糕拐個彎抵到江繹唇邊,“江小娘子,吃塊糕開心開心。”

江繹翻了白眼,咬了一口,將他手拍開,“拿我的花糕哄我,你真是好本事。”

“畢竟郡王可是我的心頭肉。”巫湫潼促狹道,話音剛落就立馬起身後撤,敏捷躲過一拳。

“巫橫威!”江繹氣得去搶淩雲,巫湫潼老神在在由著他去搶,江繹握住劍的那一刻,才發現這劍真是有千鈞之重。

巫湫潼天生神力果然不是吹的。

“給你打一拳,消消氣。”巫湫潼奪過淩雲,輕輕鬆鬆將它放回原位,挺直站在江繹麵前,“你拿淩雲太費勁了。”

江繹一聽更是火冒三丈,一拳衝出打在巫湫潼的腹部,肉碰肉的悶響聽得剛剛進門撞見的蔣雲和牙酸,巫湫潼也悶哼一聲。

之後巫湫潼連人帶劍被掃地出門。

“首領,你怎麼這麼喜歡逗小王爺。”左一個小娘子,右一個心頭肉,江繹還算是脾氣好,若他是江繹,不用巫湫潼提醒就直接掄拳頭了。

“生得漂亮,逗起來好玩。”江繹那臉掐起來就像是嫩豆腐,隨意逗弄下就能起大反應,的確好玩。

蔣雲和咋舌,首領什麼時候那麼不著調,被打了還不消停,這話被小王爺聽到,高低又得再來幾拳。

而巫湫潼掛念著江繹剛剛落寞的神情,這畢竟是這時的同盟,他還欠他一個人情,便調頭去了雍王府,等到回來時已經是傍晚。

“你來做什麼?”江繹有些奇怪。

巫湫潼看他臉半晌,沒找出之前落寞的半點痕跡。

“給你。”他遞過來一封信,上有簪花小楷,寫著“繹哥兒親啟”。

“這是什麼?”他好像猜到了一點,又不敢確定,隻能接過信,滿臉希冀地看向巫湫潼。

“這是雍王妃給你的。”巫湫潼受不住他這般眼神,當即挪開了眼,摸了摸後腦像是有些羞赧,“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江繹手顫抖著打開信,沒多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淌濕了衣襟。

眨眼就過去了幾日,這段日子的戲倒是精彩,佟家屢遭貶斥,甚至有幾家聯合上書,稱兵部侍郎佟憫結黨營私,為了擁立二大王,不惜向護國橫威將軍賣好。惹得陳家也被誤傷,連吃齋念佛不問世事的陳聖人都尋了理由,將後宮不少人都斥責禁足,予以威懾。

佟憫自然逃不了乾係,先是和後妃通信一事被曝,現在又是被誣陷泄露機密,處決還未下來,但終歸會脫一層皮。

但他油儘燈枯,彆人也彆想好過!

“臣有罪,但臣有要事相稟。”佟憫在上朝時自備刑枷,眼神凶惡掃視身旁口蜜腹劍的同僚。

“官家,佟憫即已認罪,證據確鑿,豈容他推脫責任!”有人站出來,這個時候佟憫一人祭天可以保全所有人,絕對不可以讓他胡亂攀咬。

“沈翰林,這罪犯伏誅前都得給他說遺言的機會,你們師出同門,何至於此啊。”巫湫潼又跑出來攪混水,他捧著塊笏板朝後不懷好意一笑。

江奎知道佟憫是被那群蠢貨誣陷,自然也想聽聽他如何洗脫罪名。

“準。”

“臣告發翰林學士沈永勝,以職務之便謀私,多次出賣官家諭詔,換取金銀無數。”佟憫怎麼可能隻拉一個人下水,“且沈永勝,褚壽安,屈延,向承義等人私自與後宮勾結,互通往來,在皇城朝廷結黨營私拉幫結派!褚壽安身為禮部尚書,欺壓學子,篡改科舉結果,泄密試題牟利;大理寺卿屈延,黑白不分收受賄賂,草草結案毫無公正,手下冤假錯案無數;向承義身為三司使,掌鹽鐵,卻與商戶勾結私賣獲取暴利。”

“臣佟憫,知情不報實乃死罪,但向巫將軍泄密一事絕對子虛烏有,求官家聖裁。”佟憫話音一落滿座即靜,為官多年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在朝廷發瘋。

“你血口噴人!”褚壽安腦子充血滿臉通紅,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在朝堂之上,“佟憫,我們同門師兄弟,你就算不忿自己做錯事被發現,也不至於誣陷我們,老師已經乞骸骨回了瓊泊老家,他已經八十歲了,若是知道你做出這樣的狼心狗肺之事該多痛心!”

“官家,佟憫所言無一屬實,臣為官三十載兢兢業業絕對不敢有半分錯漏,玩忽職守泄露機密一事定是佟憫杜撰,求您查明真相,還臣等清白。”

“你們何曾把我當過同門,你們害我至此,把臟水一盆子扣我腦袋上,我隻是說了一些陳年舊事你們就坐不住。”佟憫跪下叩首,“我敢以死為證,你們敢嗎!”

說完便如離弦之箭朝金龍柱撞去,巫湫潼瞳孔微縮,手中笏板丟出去砸中佟憫膝彎,這才攔住他一瞬。

但佟憫心存死誌還要衝去,被站在最前沿的顏問渠一把拉住,顏門子弟見狀七手八腳湊過來把人扣住,整個朝堂亂成一鍋粥。

“放肆!”江奎看見眼前前所未有的一幕,手掌狠狠敲在龍椅上,“你們都放肆!”

帝王一怒滿座俱靜,眾人回歸原位,佟憫跪在地上乾嘔。

“當朕是死了嗎?既然不想乾了都滾,有的是人願意坐你們的位置!”江奎胸膛劇烈起伏著,最後目光落在了同樣站在最前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孟朝雲,“孟相。”

“臣在。”孟朝雲上前一步,“請官家吩咐。”

“此事交由你處理,把所有人都給朕挖出來,全部都......”江奎深吸一口氣,“按律處置。”

“臣領命。”孟朝雲心煩,又接了一個苦差事。

“太師,科舉提前,由你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