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男人倒黴一輩子,給男人花錢倒黴三輩子……(1 / 2)

六月初六,雍王夫婦攜世子出京,唯靖安郡王一人留在將軍府,一時間議論紛紛,說雍王府下定決心要給小王爺一個教訓的有,說江繹此人沒有孝心的也有。

風搖葉落,江繹穿著白衣十指翻飛,正在彈奏古琴,曲調哀婉,有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

他容色戚戚,麵朝雍王府離去的方向。

“你不去送送他們?”

聽到身後傳來聲音,他最後一音落下。

“不必。”父母兄長是去赴一場必死之局,他江繹從此以後便是雍王府唯一的嫡脈,也在不久的將來成為終結雍州四十年無嫡脈踏入的局麵,任何事情都不能動搖他們的計劃。

這些日子不說朝夕相處也是相安無事,江繹不是真的草包,巫湫潼在多年前就知道。

他收留江繹除了把他推出來當擋箭牌外,還真心存了幾分想要合作的想法。

他猜到江繹被趕出府是因為雍王府的籌謀,因著江繹這段時間在他麵前都是毫無擔憂的模樣,他猜測這不過是雍王府混淆視聽去雍州的借口。

“那祝雍王府心想事成了。”

江繹並未回應他,隻是古琴再響,換了更加淒楚的音調。

嗬,心想事成。

此時此刻,在知道既定結果的他麵前,沒有什麼比這四個字更加殘忍。

“將軍,有人登門拜訪。”

“何人?”巫湫潼常年不在京都,也從不與任何勢力交好,就如江繹胡亂說的那句戲言,將軍府門檻高難跨過,一向是門可羅雀。

“來找郡王的,肖家那位郎君。”

“肖赤昱,他來登門拜訪?”肖赤昱那天被他差人扭送回了肖家,後來江繹與他傳出斷袖分桃的消息,這位肖三郎可謂是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我去看看。”江繹知道是肖赤昱擔心他才忍不住登門。

肖赤昱性情單純,一向偏聽偏信,小事上有些執拗,在大事上沒有自己的主見和認真的思考,但為人很是仗義。

他是江繹放在心裡的兄弟。

去了才知道,肖赤昱這哪裡算得上是登門拜訪,還有些距離才走到大門,江繹就聽得清清楚楚,肖赤昱大吼大叫活像是要拆了將軍府。

“你們是不是把阿繹關起來了?”肖赤昱吼道,我要見阿繹,巫湫潼滾出來受死這些話被他翻來覆去地叫喚。

仆從向他解釋了不知多少遍,他沒有一遍是真聽進去的,滿心滿意認為是巫湫潼這個偽君子貪圖江繹美色,落井下石趁虎落平陽,拘著不讓江繹出門。

“阿昱。”江繹喊了聲,但肖赤昱還在叫罵,嗓門兒完全蓋過他的,根本聽不見。

溫熱的鐵臂環過他的腰,微微用力就將他整個人摁進懷裡,巫湫潼的唇帶著濕氣湊到他的耳邊,“繹哥兒。”

又來了,惡不惡心?

自從巫湫潼為了作秀毫不顧忌地親他,江繹就每天盤算著有朝一日將這豬嘴割下來泡酒。

江繹瞪了他一眼,心裡想著那三十萬巫家軍,在他鞋上狠跺一腳也就不再掙紮,像被順了毛的白貓躺在主人懷中。

“肖三郎,無帖登門,有何貴乾啊?”巫湫潼的嗓音渾厚,不知道比剛剛江繹那貓叫大了多少,肖赤昱愣了一下看過來。

結果就看見江繹被巫湫潼毫不避諱地抱在懷裡親昵,那臟手隨意在江繹身上摸著。

“拿開你的臟手!”肖赤昱氣紅了眼,江繹何曾被如此侮辱過,他衝過來想要搶江繹,仆從三兩下就把他撂翻控製住。

“你可知道襲擊從一品重臣,會判什麼罪嗎?”巫湫潼不拿正眼看肖赤昱,反而挑釁地摸了摸江繹的下巴,“你爹知道你登門犯蠢嗎?”

他敢斷言肖酌不知此事,在朝堂換了一批血的敏感時期,但凡長點腦子就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肖酌若是知道他這個好大兒乾了什麼蠢事,定恨不得叫他在祠堂跪個天荒地老。

“你管我爹知不知道!”肖赤昱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桎梏,卻隻能抬起頭,“你強迫阿繹,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欺負平陽虎的野犬,你算什麼男人!”

此話一出,肖赤昱的頭即刻被壓了下去。

“阿昱。”肖赤昱說話確實難聽,江繹想讓他回去不要再替他抱不平,但看著少年掙紮的身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阿繹,你說是不是他不要你去送王爺王妃的!”肖赤昱的腔調已經變了,他被人按住了後頸,難以呼吸。

江繹看著巫湫潼玩味的眼神,張口說不出一個是字。

肖赤昱這隻三腳貓怎麼抗得過這些訓練過的仆從,頭衝下才多少時間,肖赤昱的耳尖就已經充血。

“鬆開他!”江繹吼道。

那些仆從隻聽巫湫潼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