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男人倒黴一輩子,給男人花錢倒黴三輩子……(2 / 2)

江繹回過頭冷眼一掃,示意巫湫潼見好就收。

“鬆開吧。”巫湫潼道。

鬆手的那一瞬間,肖赤昱就要撲過去給巫湫潼一拳,還沒跳起來,就聽見一聲暴喝。

“逆子!你在乾什麼!”

正是接到消息趕來的肖酌。

他一聽到肖赤昱為了給江繹討公道上門找打就氣血倒流,恨不得逮著這小兔崽子好好晃晃他腦子裡麵的水。

巫湫潼那等人物,縱使江繹是生了一副難得一見的好皮囊,又怎麼可能真的對他起什麼肮臟心思,膽子大到把流著江氏血脈的宗室子弟擄走?

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巫湫潼如此動作就是為了不尚公主。

至於什麼兩心相悅情定三生,這隻不過是托詞罷了。

這個逆子,真是蠢出天了,隻長年紀不長腦子,這麼點道理都不明白!

“還在這裡丟人現眼乾什麼!”肖酌一甩袖子就想給這蠢貨一巴掌,可看見那和亡妻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側臉,還是放下手,“愣著做什麼,回家!”

“我不回!”肖赤昱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叛逆少年,現在自家兄弟還在巫湫潼肩膀上掛著,若是回了將軍府還不知道要吃什麼苦頭,死犟著不肯回去。

“由不得你!”肖酌被他氣得咬牙切齒,瞪向身後一眾仆從,“還嫌不夠丟人,快把郎君帶回去。”

“我不要,我不要。”肖赤昱那點子三腳貓功夫也就能看著玩玩,真要和誰比劃比劃,隻有被追著打的份。

不一會兒,丟了大臉的肖酌陰沉著臉走在前頭,背後是像犯人似的被拖著走的肖赤昱。

“行了,人都走了,肖酌那麼疼他,頂多罵他兩句。”巫湫潼道,當著還沒散去的人群,把江繹攔腰抱起,轉身回府。

“放我下來。”江繹發現巫湫潼是越來越沒規沒矩了,一巴掌蓋他臉上,“你以後不能隨隨便便說親就親,老子是個男人,不是你親兩口就紅臉的小娘子。”

“可是我親兩口你不也會臉紅?”巫湫潼逗江繹上癮,這些渾話張口就來,見江繹像是真來了氣,才把懷裡端的“菜”放下來。

“阿昱性格單純,有些急躁,今天他打上門來是擔心我,你不要為難他。”江繹不再接巫湫潼的話茬,隻是看著巫湫潼的眼睛,執著地要一個回應。

今天肖赤昱罵得是真難聽,巫湫潼若是真要出售料理,他半點不意外。

“你以為誰我都看得上眼?”巫湫潼的笑瞬間壓下,雙手抱胸,壓下身子和江繹鼻尖的距離隻餘一根手指,“罵我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我個個都要計較?”

“知道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江繹隨口用哄小孩的語氣回道,還順手拍拍就在眼前的腦袋

“你對他可真好。”巫湫潼表情算不上好看,直起身眼神瞥向另一邊,說起正事,“後麵幾天我不在京都,你自己多加小心。”

“你出京做什麼。”江繹皺起眉,現在非常時期,好端端的突然離開京都,巫湫潼這是不擔心江奎又抓住機會發瘋,“你要是貿然離開京都被人參上一本,夠你喝一壺了。”

“我知道,但這次不得不去。”巫湫潼也無可奈何,“我每歸京都會帶三千巫家軍駐紮在黃州,本來一直都沒被發現,這次不知道是哪個孫子遞了折子,幸好被我的暗樁攔下,我得去黃州讓他們快些回夔州,免得落下把柄。”

真是膽大包天!

江繹聞言猛地抬起頭,三千巫家軍若是被江奎知曉,他定會想儘一切辦法除去巫湫潼,就像當初鏟除夔州巫氏一般。

“江奎不知?”江繹有些驚訝,三千人不是三百人,巫湫潼就算本是通天,也沒辦法半點蛛絲馬跡不留。

“從前就算有人知道,沒人敢得罪我,可這次尚公主的事牽出佟憫再拉一杆子人下馬,有的人心懷不忿就把這件事捅出去了。”事情原委不難猜測,甚至那人身份也不重要,“從前是扮作商隊分批入城駐紮掩人耳目,此次黃州水患本就是魚龍混雜,更不用費心思掃除痕跡。”

時間緊急,巫湫潼已經從後院牽出踏雪,一躍上馬背準備出京。

“江奎應該知道了。”江繹猜測道。巫湫潼的人攔的了一次,攔不了第二次,“你要當心。”

“他知不知道有那麼重要嗎?我的兵在治水患上還出了不少力,沒找他要銀子就算好的了。”巫湫潼拉住馬韁,伸手在馬背上拍了下,壓製興奮的踏雪,“現在是給彼此一點臉麵,若是他非要把這層布扒下來,我也不怕。”

“你彆小看他,他是老了不是傻了。”沒有聖旨領兵入關是板上釘釘的死罪,“秋後算賬卸磨殺驢是他的拿手好戲,你小心自己著了道。”

“還來這招?能牽製我的全都死了,我現在不殺他隻是因為不想做螳螂,平白讓彆人得了好處,而不是因為我怕他。而且我才不會和他硬碰硬,我這次準備了籌碼,自然能全須全尾回到夔州。”巫湫潼此話意味深長,他也沒多解釋一夾馬腹宛若離弦之箭衝出將軍府,朝城門飛馳而去。

他的血脈中流淌的忠君在親人慘死的悲痛一次又一次衝撞下逐漸淡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早就將龍椅上的那位視為畢生之敵。

馬蹄揚起的風中,好像遠遠傳來一聲抱歉。

江繹搖搖頭,以為是自己恍惚了。

“好端端的道什麼歉。”

昨夜大雨瓢潑,將鬱積的暑氣驅散,巫湫潼走了,江繹不出門,閒著沒事捏著棋子與自己對弈。

不知走了多久,一枚黑子從指尖掉落,將擺好的陣型砸碎,江繹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