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椿光是想想就瑟瑟發抖。
原著中並沒有這段劇情,她化解了他被下蠱的劇情,試圖讓他遠離黑化進度,但引起的蝴蝶效應貌似導致了他被揭發被懲罰,這無疑是在他黑化路上填了一把火。
四周的人已散去。
江臨瀟也回了正殿。
江椿狠了狠心,她還是得去極溯洞看看,從專業任務角度來講,這個時候若是沒人去,隻怕他的世界都要沒光了。
小可憐一個。
極溯洞位於極高的雲陰山上,那山四麵極為陡峭,近乎直角,就像長發公主的城堡一樣。
據說是為了防止裡麵的犯人逃跑,在極溯洞中他們耗儘靈力,四麵皆為懸崖,即使逃跑也沒有能力下山。
但江椿沒有靈力,不能禦劍上山。
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峰,江椿雖可以用符咒,但她還是拿出了繩索與長釘。
爬吧。
魏錦平日沒什麼彆的喜好,除了攀岩,相戀幾年,江椿也跟著他去了幾次攀岩。
有人指導她也學得快。
他還算有點用。
江椿在內心不屑地撇了撇嘴。
手臂抓上峭壁上的石頭,靠山體上的一點凸起去支撐住自己。
山很高,江椿練習得並不多,隻是學了些技巧,更何況這具身體的體力本就不支,好幾次差點鬆手掉了下去。
好在山體上偶有幾個可以供人休息的小窟窿。
江椿休息兩下再走,停停爬爬,終於在天快亮時到了山頂。
爬了一夜。
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
江椿收起工具。
山頂風極大,將江椿的裙擺吹散,步子都有些難以邁開。
耳邊隱隱有些嘈雜的聲音,似乎就是說的那些冤魂。
江椿搖搖頭,內心默念不去聽。
摟緊自己朝著內裡走去。
山頂有許多洞穴,像是天然形成的,江椿不知道陸舊年在哪,隻得盲目地往裡麵走。
但這些洞穴都封了結界,她就算來了,也不能救他。
先看看情況再說。
還沒等江椿找到陸舊年,她忽地看見不遠處劃過一抹白。
江臨瀟?
他來做什麼?
找陸舊年?
江椿忙隔著距離跟在他身後。
江臨瀟朝著內裡走去,最終停在一個洞穴前。
那洞穴內發出呼嘯的聲音,隱隱可見洞穴口半透明的結界。
想必就是陸舊年所在的地方了。
江椿不敢靠得太近,江臨瀟修為太高,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她的注意,她靈機一動,換了個順風符。
“去!”江椿燃起符咒,指向江臨瀟的方向。
符咒順著風落在了江臨瀟腳邊,被卡在了石縫裡,一點點燃燒,附在了石頭上。
江椿豎起耳朵,將聽覺附在了石頭上麵,果然可以聽見些細小的聲音了。
“陸公子,可考慮清楚了?”江臨瀟居高臨下地看著裡麵被折磨的陸舊年。
白衣染血。
考慮什麼?江椿皺眉。
她想起來了,江臨瀟此刻已經意識到,蠱毒並未成功下到陸舊年身上,他這是換了一種手段逼陸舊年妥協?
就這麼想要陸舊年依附於他?
“若是你不答應,三日後的釘魂陣,少說也能廢去你這一身修為,你可得考慮清楚了,”江臨瀟聲線夾雜著風聲落入江椿的耳中。
釘魂陣,是漳州江氏用於懲戒弟子專用的陣法,廢靈根,散七魄,承受力強的人就化為一介殘廢,承受力稍弱的,隻怕是性命難保。
看來江臨瀟早就想對陸舊年下手了,他調查得隨意,就給陸舊年定了罪。
就算沒有目擊的師兄,隻怕陸舊年也難逃這一災。
陸舊年輕笑,“堂堂府主,整個修真界的大能,用刑法拷打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來逼我就範,在下當真是受寵若驚,”
“分神期二層都做不到的事,府主找我,恐怕也是要無功而返的,”
陸舊年的聲音被隔在結界內,聽得不太真切。
但江椿已經了解清楚來龍去脈了。
“嘴硬,”江臨瀟冷哼一聲,“還有三日,陸公子不如再考慮一番,”
話罷,江臨瀟拂袖而去,雙腳微微一蹬,劍起,便朝山下去了。
江椿呼出一口氣。
直到看不見江臨瀟的身影才從洞穴後出來,踉蹌了兩步後,江椿走到陸舊年所在洞穴麵前。
陸舊年正想轉身,耳側卻聞見腳步聲。
眉間閃過一道狠厲,猛地回首,卻看見了江椿淚眼汪汪。
心一下軟了下來。
江椿抬起手去碰那結界,痛感從指尖傳來,她倒吸一口冷氣。
“彆碰!”陸舊年低聲嗬斥,隨即將聲音放緩,“這結界極難破開,恐傷了你,你……怎麼來了?”
江椿跪坐在泥地上,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對不起陸道友,都怪我,”
她指尖泛著紅血絲,似乎出血了,像被什麼東西磨破的一般,陸舊年瞳孔一縮,她就這麼……爬上來的嗎?
“你……沒有靈力,怎麼上來的?”對麵的男人聲音低啞。
“嗚嗚嗚我爬上來的,他們都說你是邪修,可是你明明很好,”江椿是故意將她的雙手遞到陸舊年麵前的,看到他眼裡的動容,總算是沒白費。
他……很好嗎?
陸舊年看著江椿落下來的淚,那淚水灼燒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