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謝非然去上課前,還專門去了宿舍管理員休息室那邊。
看到那個喝醉了的男生還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身上也蓋著厚毯子,他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從自己隨身背包裡拿出做筆記用的便簽紙,寫了一句話——
“以後彆喝成這樣,就算是男孩子,也會很危險的。”
寫好後,他把那便簽紙放在旁邊櫃子上,就先離開了。
他去校園超市那裡買了兩個麵包和一瓶純牛奶,也顧不上形象,邊走邊吃,就算解決了早飯問題。
第一個抵達教室後,謝非然就拿出課本、資料和筆記,開始專心致誌的把各種各樣的知識點塞進自己腦子裡。
陸續有同學進入教室,他也依然跟旁若無人似的,一副認真的模樣,讀讀寫寫。
而這已經是他的同學們再也熟悉不過的畫麵。
謝非然並不是什麼醫學上的天才,也不像江泓那樣出身醫學世家,不懂的還能跟家裡人請教,他的優異成績是日複一日專心苦讀而來的。
不過,江泓身為他們年級第一的學霸,整理出來的資料和筆記就是好用,這點他還是非常感激對方的。
帶著這樣的念頭,謝非然當天中午就請江泓,還有盧家逸兩位室友一起到大學城有名的餐廳裡吃飯。
“其實沒必要來這種地方吃。”
江泓知道他做兼職賺生活費挺辛苦的,明顯舍不得他這樣花錢請客。
“是啊,就隨便吃吃算了。”
盧家逸也附和道,他的家庭條件雖然不如江泓那樣優越,但也算不錯了,至少不用出門兼職賺生活費。
“沒事,偶爾吃一頓還是可以的。”謝非然帶著他們進餐廳,找到位置入座以後,就把菜單推到兩位室友麵前,微笑著說,“你們點菜吧。”
江泓和盧家逸兩人相視一眼,就開始很有默契的選比較便宜有性價比的菜。
“非然,你最近經常請假是什麼情況?”
盧家逸還是沒忍住問。
畢竟在他印象裡,謝非然是那種就算感冒發燒了,也要堅持去上課,堅持不住去輸液了,也要一邊掛著吊瓶一邊讀書寫字的人。
要他請個假,簡直比彗星撞地球還難。
謝非然知道瞞不住室友太久,給他們都倒了一杯熱茶後,才老實坦白,“家裡安排相親了。”
“我去!你家也太著急了吧?這大學還沒畢業呢,就急著給你找老婆了?”
盧家逸前幾天還開玩笑說他是去相親了,當時還被其他同學反駁了,沒想到他真的是去相親了。
江泓沒有急著出聲,但表情明顯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對方難道很優秀?”
盧家逸又好奇地追問。
謝非然並不喜歡說自己家裡的事情,因而都住一起快四年了,兩位室友也並不清楚他家的具體情況,隻知道他親生母親早沒了,他父親續弦後又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所以哪怕學校放假,他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輕易回家,而是待在學校宿舍。
“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
謝非然沒有明說對方的身份。
“哇,難怪你家這麼著急!”盧家逸瞬間了然,“非然,對方條件不錯的話,那你就好好把握吧。咱說句實在話,理想的真愛不一定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能當飯吃,但是富婆能讓你少奮鬥幾十年,知道不?”
謝非然還沒出聲,一旁的江泓就有些聽不下去了,“你少給他灌輸一些沒有用的東西。”
“怎麼就沒有用了?”盧家逸故作不滿的態度,“這年頭,經濟是檢驗愛情的唯一標準,沒有經濟作為基石,都沒資格談愛情。”
“錢能買到真心?”江泓反問。
“能啊,你給我錢,彆說真心,我叫你爸爸都成。”盧家逸沒心沒肺似的笑道。
江泓立馬毫不掩飾的嫌棄道,“我不要這樣的兒子。”
盧家逸還是嘿嘿笑著,並不介意他這麼說。
謝非然也知道,他們三個人就是這樣隨性的相處模式。
有時候會為了討論某件事而爭得麵紅耳赤,誰也不讓著誰,但是說完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並不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交情。
醫學生總是沒有太多空閒的時間,三個人在吃飽喝足以後,也沒有浪費時間,連忙就回學校那邊了。
下午隻有一節病理課,其餘的時間他們就一起相約去圖書館。
臨近期中考,誰也不敢偷懶。
尤其謝非然晚上還有兼職,這就意味著他需要從平時擠出更多可以複習功課的時間。
在這樣的忙碌之下,很快就到了周末。
要不是周五晚上,鬱琳又發了一條微信給他,說是很期待明天的約會,他都差點把時間給忙忘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非然又穿上了西裝。
這樣看起來會成熟些,而不是讓人一眼就覺得他是稚氣未脫的大學生。
奈何這幾天降溫了,單是穿西裝外套真的很冷,他也不想著涼感冒導致影響學習,也就顧不上形象,又在西裝外麵套了一件寬鬆的羽絨服。
剛睡醒的江泓看到他的著裝打扮,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又去相親?”
謝非然見盧家逸還在睡覺,就小聲地回他,“去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