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是一個看上去有點俗氣,聽起來也不怎麼樣的名字。
但同時,它也是:“一種中藥名,多產於...”
毫無忌憚吐槽的後果,就是被女人多加了一條周日限量款的任務:“我們已經認識一周了,為了加深你對我的了解,就先把這條解釋抄十遍吧。”
夏霄用快能把筆尖折斷的力氣抄了幾遍才忽而想起,那天在副校長那兒,女人不是也忘了她的名字嗎?
“啊,原來還有這件事...那就不用再抄了,繼續做題吧,我們兩清了。”
來送水果拚盤的女人麵對她氣鼓鼓的質問,完美演示了一遍‘你不問她不說,你一問她驚訝’這句話。
夏霄對著那個收走酸奶盒的背影張牙舞爪氣了半天,隻差一點,就砸碎了正在工作的計時器。
算了,想想她媽轉給這人的天價生活費,她就很難釋懷。
那些錢足夠她揮霍一年了,現在每少學一分鐘,都是雙倍損失。
從初中開始,高三年級的百日誓師她都聽了四遍,每年的那些口號,從沒有一句能真正感化她。
如果不是因為和副校長的關係不太好,她定會申請在明年的那天為同學們說一句提高分數的心得體會:謹慎聘請比你還喜歡錢的家教!
不過話說回來,若能提前看到那個計時器後來還會被女人用到更多不可明說的方麵,她那時無論如何都得把它大卸八塊。
可惜她算不到命運的走向,隻能專注於眼前的等差數列,秉著不學就是倒貼錢的警示語,在聽了無數次倒計時提示音後,總算熬到了考試結束。
高強度的複習方法也許並不適合所有人,但對她還算奏效。
考完那天她憑記憶對了答案,反複計算了十次估分結果,才終於敢相信,她的這份家教費用性價比是真的很高。
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暫時不用體現價值的課程總算停了三天,鬱金每天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些什麼,這棟彆墅唯一的使用權又被她重新握在了掌心。
然而,一切好心情都在第三天下午被徹底打翻。
那天是周六,鬱金難得在家研究病例沒有出診,午飯後還被她拉著打了一會兒遊戲。
後來被一通電話叫走時,夏霄還惋惜了一陣兒,沒想到這女人第一次握手柄,就能比她還嫻熟。
半小時後,一條突來的消息終止了她的快樂。
[她來學校了!]
是幫老師整理試卷成績的何悠。
夏霄起初沒當回事,隻當這人是去給副校長複診,然而很快,又被一條新消息拖至冰窟。
鬱金回家時,已是黃昏。
冬季的日照時間不長,開門時,沒開燈的房間裡僅有客廳的一小隅還被自然光線眷顧著。
門口多了幾個她走時還沒有的行李箱,正準備上樓去找人,忽聽到一陣悶聲的啜泣。
她緊緊眉,才發現被玄關遮了一半的沙發上,蜷著肩膀不斷起伏的小姑娘。
“怎麼了?沒打贏麼?我不是說等我回來幫你嗎?”
發間被女人輕輕撫過,夏霄從臂彎裡抬起頭,“你準備什麼時候送我走?”
感受到對方一閃而過的疑惑,她擦了擦眼淚,“副校長沒和你說嗎?”
何悠明明給她發消息說,有同學向老師告狀,稱她和其他幾個同學考試作弊,今天下午副校長請鬱金去學校就是為了取消她期末的成績。
“你不相信我會信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