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瞬,焦灼的氣氛布滿全場,客人儘數看來。
“我問你話呢!你這是誹謗,我可以去告你!”
氣勢洶洶的男人差一點就碰到夏霄了,卻被用力反握了手腕。
頓時泄力的小臂被捏得生疼,齜牙咧嘴的叫嚷卻一刻都未停下:“放手!救命啊!公共場合打人了!救...”
“啪!”
半瓶啤酒碎裂在他的呼救聲中,並未放手的夏霄麵無表情地從吧台椅上走下,舉著碎裂的酒瓶朝他頸部逼近。
男人沒有被束縛的左手無助地揮了幾圈,下意識擋在脖前。謾罵聲尚未停歇,頓覺襯衣領先緊後鬆,再戰戰兢兢地低頭一瞧,剛買不久的領帶被酒瓶缺口斬斷,還不等他反抗,雙臂又莫名其妙地被對方翻到了身後。
斷裂的領帶緊縛著雙腕,劇烈的疼痛從肩膀開始一路叫囂,再多的汙言穢語都無法給他癱軟的雙膝補給力量,身後的女孩看上去柔柔弱弱,不曾想竟會如此有力。
“你去洗手間裡扔掉的包裝紙可能不會被找到,但酒杯中殘存的粉末就算已經溶解,也依然能夠檢測出成分。”
夏霄將吧台上的半杯酒在掙紮的男人眼前晃了一圈,準備一會兒送回安頤檢測。
就在她轉身時,終於等到機會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去。
夏霄不悅地拎起自己的酒杯,喝完剩餘的一點酒,回身擲去。
一聲悶響後,被擊中膕窩的男人慘叫著跪在地上。
罵人的士氣很快又因步步逼近的夏霄被迫消掉一半,領口從後被攥緊,破碎的玻璃在麵前閃過,很快,纏著領帶的手腕間忽覺涼意。
“你乾什麼!你要乾什麼!”
“都說了不要亂動,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輕柔甜美的嗓音間又多了一層被酒精浸潤過的飄渺,在周圍人小聲的議論中愈加明顯,逼出了男人頻生的冷汗。
“好了。”鋒利的玻璃片被插在領帶中間,一旦劇烈掙紮,就會刺到皮膚。
夏霄拍拍手站起身,溫馨提醒道:“這片玻璃的切口非常完美,很適合劃傷一些東西,我也不知道你的凝血功能怎麼樣,如果刺破橈動脈的話...”
她故意停了停,在地上人不斷的哀嚎聲中,輕笑道:“最近的醫院到這裡都需要近十分鐘車程,你準備偷跑之前,千萬彆忘了先請大家幫你打急救電話。”
惱羞成怒的男人聽到周圍對自己的罵聲漸多,慌忙改了口徑,妄圖博得同情:“誤會!全都是誤會!我根本不知道那包藥的成分!以為它是單純的解酒藥才隨身攜帶的...”
話雖如此,他對夏霄暗聲的唾罵卻從未斷過,這人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被他下.藥的那姑娘都被嚇跑了,她還來多管什麼閒事!
“麻煩讓一讓,什麼情況?”
一位民警走進人群,剛趕回來的老板忙不迭地擠進來,將眾人的說明做了簡短的總結。
“好,我們知道了,你們兩位也得回所裡做個筆錄。”幾位民警初步記錄完畢,對夏霄她們說道,又想起一件事,“剛剛是誰報的警?”
“是我...”被夏霄行雲流水的製敵手段驚到的蘇淮應道,聽到也需要一同回派出所,連忙抓起旁邊的手臂,“還有她...”
夏霄被剛才那口酒熏得有些頭暈,感激地朝那邊看去,卻又掃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醉意霎時消了一半,冷哼一聲,先一步擠出人群坐進警車。
怎麼到哪兒都能遇到她?
做完筆錄後,四人在等候區靜等那杯酒的檢測結果。
坐在這光線充足的地方,蘇淮才勉強認出那位粉紅女郎是誰。
瘋了,這個世界怎麼能癲成這樣。
不僅從前那個哭哭啼啼的夏霄變化如此之大,連以前她身邊那位成績極好又特彆安靜的小姑娘,風格都變得如此誇張。
相比之下,她和鬱金這八年簡直過得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