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拒絕被祈求的目光一寸寸瓦解,到最後,終於還是變成了沒有底線的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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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再一次向夏霄證明,高興總該要適可而止。
成功將女人帶進酒店有多興奮,看到在自己房門前刷卡的男人就有多崩潰。
“所以,這就是你目前的居住環境?”
保安已經帶走了喝醉的陌生人,雙臂盤於身前的女人仍不肯進房間,輕挑的眉尾與嗔怒的提問令夏霄一頓。
“這是偶然情況,我在這裡住這麼久,真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夏霄暗罵了幾句自己離譜的運氣,又低聲辯解道。
又多講了幾句好話,總算把冰山請回了房間。
“不要生氣了,這裡真的很安全...”
勸到一半,後麵的內容還是因女人甩來的冷眼而被迫省略。
待她識趣地去洗水果,鬱金隨手一開,打破了被櫃中擋板隱藏的各種酒類與外界的距離。
“我沒騙你,這隻是意外...”
夏霄自己都從未注意過,原來緊張時就話多的習慣跟隨她這麼久還未改掉。
討好的話總沒機會說全,眼前那兩排無處閃躲的酒瓶無一不在女人的質問聲中笑她輕敵。
“這些,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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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少量酒精助眠的方法,是夏霄在一年前學會的。
那段時間的生活太糟糕,安眠藥按醫囑吃完三瓶後,她私自換成了效果更好的低度酒。
她自知不會上癮,但又貪戀意識被酒精欺瞞的短暫瞬間,時間一長,哪怕已經能夠獨立入睡,也還是想多買幾瓶為偶然失控提供安全感。
世事無常,原來有朝一日,很少兌現的安全感也會讓她局促不安。
她甚至丟失了被女人發現酒瓶之後的多半記憶。
隻記得自己先被對方推進了浴室,又好像在氤氳的霧氣中,半推半就地被衣冠完整的女人吻過幾次。
酒,應該就是在那時被迫飲下的。
總之等再次睜眼時,手腕已被浴巾纏裹在床頭,身上的浴袍完好無損,對麵處理公事的女人聞聲看來。
“兩個選項,第一,搬回我現在的房子住,第二,在我所住的小區租一套房子。”
夏霄無儘的控訴被冷淡的安排如數擊回,穿戴整齊的女人對她無力的掙紮毫不在意,隻在等一個回答。
“你想發瘋隨便去找什麼人,彆在我這兒!”
酒精助長了委屈的生長,夏霄就快控製不住淚液的分泌。
這算什麼恩賜的選擇題?
真當她看不出來嗎?不論她怎麼選,本質還不是都得再和這人睡到同一張床上。
分開這麼多年,憑什麼她還得一直乖乖聽話?
“我給過你機會了。”
注視著那對微紅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完,鬱金起身打開行李箱,將衣櫃裡的衣服全部散在床沿。
混著怒意的行為激起一陣涼風,撲在夏霄麵前,發出不停歇的警告。
“你憑什麼帶走我的衣服!”
眼見女人欲將自己所有的衣物都收進行李箱,夏霄又在床上罵了幾句,那些衣服和行李是她現在所有的身家,若這樣被搶走,她連這扇門都出不去。
被哭腔叫停的鬱金暫緩動作,走至床頭,輕輕撥開淡紅麵頰上無章的濕發,指尖用力撚起閃避的下顎。
“有些事,我們昨晚還沒有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