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來到了張秀菊女士的生日。
收到那隻包,張秀菊幾乎落下淚來,一個勁地撫摸:“哎呀,你什麼時候給我送過禮物啊,這頭一回就給媽來個大的……”
虞棠心下歎氣。
是呀,原主的心思和錢全都用到主角攻身上去了,哪有心思給家裡人買禮物?
說起來這次倒也反過來了,這回換主角攻給家裡人買了。
原本虞棠堅持不肯平白收下這隻包,厲深隻說了一句算是對他敢勇敢諫言的獎勵,彆的就不肯再談了。
話說到這份上,虞棠也懶得非要跟資本家算清賬了。
“對了。”飯桌上,張秀菊想起一件事來,“我們投資的第一部劇下周就要開機了。”
虞棠一怔,腦海裡叮得一聲。
出發關鍵詞。
原書劇情裡,虞家準備做視頻平台,第一步引流的手段就是投資了一部大製作網劇。
但是當所有人的期待都放在這部網劇上時,偏偏敗也敗在這部劇上。
倒不是劇撲了,而是在拍攝過程中出了嚴重的安全事故,接著爆出事故發生原因是製作方暗示道具組偷工減料,用了老舊的威壓設備,造成幾名龍套演員當場身亡。
這事鬨得大,但是製作方和演員導演們憑借著強大的背景全身而退,鍋全都給了張秀菊背,最後劇也爆了,但是是在另外一家視頻平台上播放的。
總之虞家和張秀菊成了有冤無處訴的背鍋俠,原主求到主角攻那裡去,但是主角攻不願意得罪其中的大人物,不肯出手相助。到最後張秀菊入獄判了三年,原主賠了身體又折了家人,啥也沒得到。
當初就是這段劇情把虞棠看得血壓都高了。
“我跟你說啊,這個項目媽媽可是喝了好幾夜大酒才談下來的。”張秀菊滿麵春風,“他們也是見我有誠意,才肯帶我一起做這個項目。到時候獨家播放在我們平台。”
虞棠深深皺眉:“媽,他們不是見你有誠意,是看你人傻錢多。”
“瞎說什麼呢!”張秀菊拍了他一下,笑道,“怎麼可能呢,彆把人想得那麼壞。”
虞棠默默看著張秀菊高興地給自己加菜,心底五味雜陳。
張秀菊和原主的父親虞全林是白手起家的,靠自己的血汗拚下了現在的產業,虞全林勞累過度去世後,張秀菊就一個人守著這份家業,支撐到現在。
張秀菊是農村出身,樂天派,總是把人想得太好,就比如真得以為那些合作夥伴是真心帶她一起做項目,比如相信自己的孩子嫁入豪門之後就能過上好日子。
虞棠沒有再說什麼,現在合作項目已經達成,自己無法改變之前的劇情,隻能從之後避免事故發生為主要目標,改變劇情的走向。
“我下周去劇組吧。”虞棠想了想,說道,“正好我也想看看劇組怎麼拍戲的,反正就離得不遠。”
張秀菊聽聞,不太讚同:“去那乾嘛啊,就算不遠也有個幾小時車程了。你現在每天在厲董身邊上班,多在他麵前混混臉熟多好啊,去劇組就見不到了……”
虞棠:“……”
這麼一說,他更想去劇組了。
不然就怕再過一個月張秀菊就覺得自己得跟厲深有點什麼了。
“你有沒有聽過失去才懂得珍惜?”按以前的方法反駁肯定沒有用了,虞棠乾脆反其道而行之,“適當離得遠一點,說不定厲董對我印象更深。”
果然這個說法立馬讓張秀菊動搖了,稍微想了想就同意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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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京州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虞棠一大早就跟陸路請了假,驅車前往劇組。
他沒有聯係劇組或者製片方,而是聯係了一個群頭,也就是龍套演員的組織者。
以什麼身份最能探聽到劇組的八卦,發現劇組的隱藏問題?
當然是龍套演員。
如果直接告知身份,那反而打草驚蛇,不如以龍套演員的身份潛入。
這一天的辰海集團頂樓,因為虞棠沒有來,大家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小孫歎氣道:“虞棠沒來,總覺得奶茶也不甜了呢?”
同事A:“是啊,零食也不敢吃了……”
同事B:“真得隻是請事假吧?不是被……”
小孫大驚失色:“……不,不會吧……”
正在此時,厲深低涼的嗓音在助理辦公室的門口響起:“虞棠來了嗎。”
整個辦公室的助理們立馬站起來立正:“厲董好,他請事假了。”
厲深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回到辦公室坐下,拿過手邊的茶杯,啜了一口時卻發現是龍井加枸杞。
厲深垂眼落在茶水水麵上,見細微波紋一道道散開,半晌沒有再喝第二口,放在了一邊。
這段時間一直是虞棠泡茶,每天變著花樣都不一樣,都是清心降火的作用,雖說他本來不覺得自己需要,但是一天天喝下來,反倒對那清苦的味道適應了。
陸路走了進來:“厲董,今天的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