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愛的反派 長華常華……(2 / 2)

可顧長華剛剛琢磨到一點奪回身體的方法,就被突如其來的改變打的措手不及。

相似的開局,卻是不一樣的人。

他簡直要懷疑是不是奪舍自己的人腦子裡進了水,被林長風救下的兄妹不知道戳到了奪舍者的哪根神經,就和當年救下林長風一樣,奪舍者毫無征兆的收了第二個徒弟,但這個長孫澤,

顧長華自己並不喜歡。

單從那被同門吹捧就翹上天的下巴就能看出來。

必是貪圖名利卻又裝作清高的偽君子。

原本以為奪舍者唯一能看的是收徒弟的眼光,結果還是一個不成器的東西。

待到他奪回身體,就把那個長孫澤交由其他長老教授就好。

原本以為還能平靜幾年讓他將那方法付諸實踐,卻不想,短短幾年,節奏就像是旋轉的花燈一樣發展,顧長華以為金丹大成的林長風能大仇得報放下俗世牽掛,卻不想被突然殺出來的奪舍者打傷,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如此喜新厭舊。

哪怕是師徒也一樣,哪門子的說法該是為了偏袒一個徒弟去無端傷害另一個徒弟的。

顧長華雖不讚成一命換一命,可林長風所要殺的人罪孽深重,光是死於那昏君手上的人命就不下上千條,哪怕是他自己遇上,也是該殺,彆與他冠冕堂皇什麼修仙者要心懷慈悲,光是

每年秘境奪寶,每個修仙者手上都沾著幾條命數。

怎麼奪寶殺人就使得,為民除害就使不得?

悔過自然是可以,但是他顧長華講求一個輪回因果。

他隻同意那些人轉世後放下,否則如何給今生被其折磨的無辜凡人一個解釋。

荒唐。

他這般想著,卻隻能讓長劍發出一聲淒厲的劍鳴。

似乎從那日後,林長風的命數就急轉直下,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青年被各門派圍剿誅殺,看著奪舍者用著他自己的身體和聲音對青年說出剜心的字句。

他隻是一把長劍,隻能看著青年滿身鮮血,連劍墜子上都沾了血色。

不久之前,青年為那卑劣的奪舍者親手用千年的靈木做了一支發簪,而今,那個會因為一句話就耳垂發紅的青年被萬人所指,更是被所謂的‘師尊’誅殺在千萬人麵前。

顧長華聽見許多聲音都在為魔頭的隕落而興奮高喊,看見那些名門正派開始分割那些魔宮中的稀世珍寶,看著奪舍者的兩個徒弟,一個在萬人之上,一個滿身血色。

不對,那個混賬隻有一個徒弟。

另一個,該是他顧長華的徒弟。

那個會為他打扮的青年泯滅成煙塵,顧長華覺得心痛,青年的長姐悲痛欲絕,卻依舊伸手將他握在手中,劍指那領頭前來誅殺她的師徒。

“漠河林氏,絕不退讓。”

是啊,怎能退讓。

原本積攢著準備嘗試著去驅逐奪舍者的靈力,顧長華積攢了許多年,但在那時候,他忽然覺得並沒有什麼所謂,與其做回那個被奪舍者弄得一塌糊塗的同衡宗師祖,他倒是寧願一直作為青年的長劍。

哪怕那個人至死都不知道,他原本該有的真正的師尊在他隨身的長劍裡。

他最後揮出的劍意,直直斬向那個卑劣的奪舍者,顧長華知曉自己無法殺了那個人,但又有

什麼所謂,他的道在心裡,也在他的劍意中。

殺該殺的人,並不違背他所堅持的道。

——

原本以為自己將所有靈力揮出,又在大戰中折斷,顧長華這個人該是徹底消散。

卻不想再睜眼,是在一處千年後被人塑造起的夢魘裡。

那個戰死的女子出現在他麵前,似乎也驚訝於他的存在,顧長華眼睛不和奪舍者一樣瞎,他看得出來,林長風的那位長姐已經成為了魘,但,是誰有這般大的本事,將被誅殺的仙門叛徒變成魘。

普天之下,好像隻有他,以及那個有了他修為的奪舍者。

“顧長華,怎麼到了我的夢魘裡,你還是不能放過他!”

女子毫不掩飾殺意,但卻忌憚著。

忌憚什麼?

她的夢魘可以還原出一些人的存在,但那有一個前提,她必須要找到那些人的屍骨,但林長風灰飛煙滅,唯一留下的東西就是這把折斷的長劍,她確實在斷劍中搜尋到了自己弟弟的氣息,卻也喚醒了沉眠的顧長華。

眼下,寄存於長劍中的顧長華和林長風算得上一句,同生同死。

“我是顧長華,可外麵那個不是。”

他隻能告知那個女子前因後果。

“早在你們被帶回同衡宗之前,我就已經遭人暗算奪舍,自然,虧欠你們良多,待到將他與我分離後,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顧長華很平靜,他在第三個視角看得分明,被折磨的最深和痛苦的,還是這對姐弟。

“可我也要告知你一件事。”

他看著那個女子。

“我不知奪舍我的人將你變成魘想要做什麼,可如若他真的進入了這個夢魘,那麼不同於在外麵,在你編織的夢魘裡,我能對付那個人。”

“顧長華,隻有顧長華能夠與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