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 我被你哄得好開心。(1 / 2)

江家是三套宅院拚接,才有現在的大小。

正中間是江承海所在的主院,後院之間連通著花園和花廳。

江知與在靠東邊的聽風軒住,從花園走,經過一處角門,就到了主宅。

正西麵是江致微居住的聞鶴軒。江致微是二房所出,他年幼時,孤兒寡母被江承海夫夫倆接家裡照顧,到他考上秀才,就出去自立門戶了,偶爾才來住。

比如現在,他娘不在,江承海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把他接進府小住。

江承海的主院叫“海納百川”,很大氣的牌匾。

江知與解釋說:“我爹這輩原來是‘三’字輩,他們三兄弟分彆是海、河、湖。比如我三叔叫江三湖。後邊他考上功名,嫌這個字輩不好聽,找人掐算過,說可以改成‘承’字輩,我爺奶很疼三叔,同意了。當時還想把我爹的名字給我三叔用,說海字好。沒換成,我爹隔天就做了這塊匾掛起來。”

江老爺是個豪邁性子,直來直去。

換到現在,興許會忍一忍。孩子都有了,軟肋大大的。

謝星珩想到江知與和江致微名字相像,問他是什麼字輩。

江知與垂眸,“我這輩是‘致’字輩。”

在大啟朝,小哥兒和女兒也能上族譜。

在父親名下記著,表明他們是一家一脈的。

江知與沒有上族譜,他父親當年鬨得很凶,也沒上成。

後邊取名隨堂哥,堂哥叫“致和”,他叫“知與”。這也不行,堂哥當時都四歲了,名字還給改成了“致微”,說什麼他爹沒了,要他謹小慎微的活著。

二嬸每每想到這件事,都會氣得哭一場。

是以,江家大房和二房同氣連枝,三叔一家仗著是官身,又供養二老,死死壓他們一頭。

江知與心裡過一遍,沒跟謝星珩講。

才剛成親,不必說這些事惹人煩。

他又一次把謝星珩的手拍開,“你怎麼總是想牽我?”

謝星珩理直氣壯:“我黏人。”

江知與手背抵唇,遮掩笑意。

他也想黏人,可在府上走著,許多小廝丫鬟打量,他不好意思。

兩人說著話,也到了堂屋裡。

江承海大馬金刀的坐著,目光先上上下下把他家小魚仔細看完,又再把謝星珩審視一遍。

謝星珩衣服鞋襪都是新添置的,是小魚經手挑的聘禮,來不及量體裁衣,都是現買的成衣。

兩人穿著相近,裡邊一身素色衣袍,外麵套著春景圖樣的綠紗衣。站一塊兒,極為養眼。

江承海眼瞅著生米煮成熟飯,謝星珩神態之間不見驕浮,小魚又壓不住喜悅笑意,明白他倆相處好,便沒為難。

喝了謝星珩敬的茶,他給謝星珩一份見麵禮。

兩樣物件,一封文宣書院的介紹信,一枚玉佩。

“文宣書院在府城,八月半的鄉試,你七月半出發也來得及。到時跟致微一塊兒,我在京都有宅院,你們有住所也有人照顧,旁的不用擔心。現在過去,還能上兩個月的學。”

這是江承海的誠意。

謝星珩聰明,管他話說得多漂亮,以他從前的表現,定然是個野心大的。

供個書生而已,還是自家哥婿。遲早都要給,那就早點給。免得姓謝的日後記恨。

比如這次鄉試不順,把氣撒小魚身上。

謝星珩嘴角笑意險些掛不住。

搞什麼,從成親開始,一個個都在說他舉人都能拿下,現在江老爺也給他鋪路。

他不要科舉啊,累死他算了。

這是捧殺。

他不去書院。

“我新婚燕爾,不在家陪夫君,跑書院去做什麼?”

江知與在旁邊垂頭靜立,心裡不舍得,還要裝大方。

一聽謝星珩拒絕,他就開心。

再細品謝星珩叫他“夫君”,他臉蛋就又燒紅。

他的臉壞了,最近總在紅。又燙燙的。

他想著,待會兒要讓謝星珩改口,叫小魚也行,不能叫夫君,多羞人呀。

江承海:“……”

楓江的水養人嗎?怎麼出來的書生臉皮死厚。

他不管謝星珩去不去,反正他給了,不去正好。

趁著新婚新鮮,多跟小魚培養培養感情。

他讓謝星珩起來回話,就在堂屋擺桌,上了茶點果子。

今天是核桃糕,補腦子。

開了一個西瓜,在井水裡放了一晚上,現在涼絲絲的。

江知與站旁邊給他倆斟茶,還琢磨著,若是父親叫他坐,他怎麼拒絕好。

沒想到江承海隻是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提。

江知與眼睛眨了眨,臉色又不爭氣的飄紅一片。

謝星珩給他遞一牙大塊的西瓜,江知與伸手接,被謝星珩躲過,舉著西瓜一路向上,用瓜皮貼了下江知與的臉。

西瓜皮上有水跡,冰得他一激靈。

謝星珩笑了聲,“吃點兒?”

江知與接了瓜,眼睛又看父親,他父親沒眼看,朝外揮了揮手,“小謝昨天才來,有許多東西沒收拾,你去幫著收收,我跟他聊聊種豆的事。”

成親之前,父親給他看過謝星珩的建議書。

皮相和性格是最初的吸引力,展現出來的能力,才讓他的迷人經久不衰。

江知與不走,他想聽聽謝星珩是不是隻會紙上談兵。

“我也想知道怎麼種豆子。”

種豆子產生的一係列生產鏈,可以讓農莊從現有的“種瓜得瓜”模式脫離出來的,成為一個巨大的“基地”。

前期都是投資,要靜等作物變現。

謝星珩是農家出來的書生,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彆提下地務農。他一樣樣寫得細致,實際能不能弄出豆油、曬出醬油,都兩說。

任何生意都沾點“賭”,江承海有魄力做。

他要賭牌匾,讓他家小魚後世有個護身符。

頭幾天,農莊已經忙起來,管事們劃地整理,隻等他作出決定,就能接收難民入農莊。

這事兒要跟知縣說,江承海自信知縣會同意,送嘴裡的政績,不要白不要。

正值夏季,外麵的難民再不管管,可能會發疫病。豐州就能逃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