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有點不明所以。
【哪裡不像,她不就是個癡情女子嗎?】
起初衛景翊也是這麼覺得,直到剛才她還這麼想,要不是蘇偃月一時大意忘了一件事,她現在估計也不會去懷疑什麼。
衛景翊從衣袖裡掏出個小木盒打開,然後從裡麵拿出一塊品相上乘,通體碧綠的玉佩。
“如她那麼癡情的人,為何在誤會解開後,偏偏忘了問我要回她跟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係統沉默了,這個問題對它來說超綱了。
衛景翊放下了玉佩,也在心中下了定論:“彆的事情她都可以忘,唯獨這件事她不應該忘,我有理由懷疑,她今晚是在演戲。”
一半真心一半假意,半真半假最是叫人難以分辨。
衛景翊甚至開始懷疑,小說原劇情裡蘇偃月自戕飲下的那杯毒酒,究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喝下的,還是彆人強迫她喝下的。
一個蘇偃月,一個宋雲紓。
一個扮豬吃老虎意圖不明 ,一個暗中布局圖謀天下,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會演戲,也一個比一個危險。
衛景翊從來不覺得自己蠢,但現在,她感覺自己是個清澈又愚蠢的現代人。
就連她引以為傲的演技,和看似真心下的完美偽裝,都被人無情碾壓了。
差點又被人騙了,衛景翊很頭疼也很挫敗,她想起回府後,還有隻演技超群冰雪聰明的記仇狐狸在等著她,頓時更加心塞了。
“係統,我想回去當植物人了。”
係統急眼了,不會安慰人硬要安慰。
【宿主你彆灰心啊,,你看你在我的幫助下,已經成功活了兩天,你已經很厲害了。】
惜風回府時已近深夜,瑤光閣的書房還亮著燭光。
她懷裡抱著一疊紙往書房走去,未乾的墨跡染黑了胸前衣襟。
憐月早早在書房門前等著,見她來了趕忙上前低聲問道:“將軍都回府了,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惜風沒說話,默默把紙塞到憐月手上,好半天才憋出兩個字:“我餓。”
簡直牛頭不對馬嘴,憐月無奈搖頭,而後牽著她進了書房:“進屋吧,小姐已經給你備好了糕點。”
屋內,宋雲紓正端坐在書桌前,翻閱著半卷殘書,她時而蹙眉時而思索,似乎很是入神。
開門聲驚動了她。
她緩緩掀眸,見來人是惜風與憐月,這才不緊不慢的合上了書。
進了門,惜風也不行禮,直奔桌上的茶點,一口一個迫不及待把腮幫子塞滿。
宋雲紓倒也不惱,將目光落在了憐月身上。
憐月上前,將那疊寫滿小字的紙畢恭畢敬放在桌上,然後退後兩步,守在了她身後。
宋雲紓漫不經心掃了眼最上麵那張紙,待瞧清上頭的字後,神情不禁襲上幾分無奈。
隻見那第一行字便寫著,衛將軍翻牆出府,行至半途路遇硬石硌腳,蹙眉跳腳驚呼好痛,遂將石子踢離三丈遠。
後麵還有許多,就連衛景翊進迎春樓邁的是哪隻腳都寫的一清二楚。
至於衛景翊和蘇偃月的言談舉止,那更是描寫的繪聲繪色活色生香。
什麼蘇姑娘眼波流轉梨花帶雨,什麼衛將軍憐香惜玉情難自已,什麼二人久久相擁意猶未儘,簡直像在看威武將軍俏佳人的話本。
要是衛景翊看見了,估計得告她誹謗。
翻閱完畢,宋雲紓看向身後的憐月:“日後此等事,還是差你去辦吧。”
憐月點頭應下,無奈看了眼毫不知情大快朵頤的惜風。
宋雲紓將紙張送於燭光上點燃,火光閃爍間,她神情晦暗不明眸光冰寒一片,唇角卻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眼看火舌快卷上她指尖,憐月眼疾手快,上前接過紙丟入一旁的火爐中。
宋雲紓慵懶的靠著椅背,饒有興趣的低語輕喃:“三書六禮十裡紅妝,抵足相擁意猶未儘。”
話落,她掀眸望向憐月,唇角笑意漸深:“將軍說她傾慕於我,你說她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憐月垂頭,一邊焚燒剩下的紙張,一邊恭敬答道:“將軍心思,奴婢不敢妄議斷言。”
宋雲紓頷首,笑意一路蔓延至眼底,倒映著跳動的火光。
“隻待日後見真心,那我日後便剖開她的心,瞧瞧究竟幾分真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