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日子似乎就這樣平平淡淡,……(1 / 2)

魅亂紅顏 瓔*******魅 3865 字 10個月前

日子似乎就這樣平平淡淡,一晃眼便過去了七天,在七天時間裡,納蘭魅的內力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恢複,慕容幽的傷口也在婆婆和納蘭魅的細心照料下漸漸愈合。

這一天,是納蘭魅和慕容幽在臨走前一天,一大早,納蘭魅就去了後山。

初春的風有點冷,有點淡,悠然村後山的草木開始抽青,清風微涼而清新,空氣中飄蕩著的淡淡草木香氣讓人心情舒暢,納蘭魅迎風漫步在青枯的竹林裡,腳步踩在地麵的竹葉發出輕微的聲音,素色單衣輕揚,腰間斜插著碧玉蕭,潑墨長發在身後輕舞,儼然氣質如仙,風度翩然。

林間,納蘭魅正仔細打量著身邊每一根細竹,還時不時地用手中幾根一模一樣的三尺長左右的竹竿作對比,研究了一會他搖搖頭,繼續研究下一根竹子。

納蘭魅自小學習天文地理,對玄學雖沒有玄青法師那般精通,到也學到相對玄青法師所參悟出的十之七八,今天他做這些也沒有什麼其他目的,他隻是想在離開之前回報婆婆一些什麼,奈何他和慕容幽行走匆忙,連平日裡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更彆說銀子了,不過,即使有銀子,以婆婆的悻子估計也不會接受。所以,他隻能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利用現下所有的條件為婆婆改變風水。

日出東山,淡淡的晨光透過林葉散進林間,驅散了林間微微的濕氣,風吹來,搖晃了林葉,揉碎了徘徊在竹間的素色身影,來來回回數次,納蘭魅隻找到了六七支,還差三四支,這邊已經找過了,隻能去山腰裡尋找了。

想著,納蘭魅便朝著山路的地更深處走去,風在他身後卷去,伴著漫飛的枯葉,像一場雨紛紛揚揚灑在他的身周,卻被無形逼了開去,無法觸及他的身子,漫天滿天的落葉中,納蘭魅緩緩停下腳步,長發隨著他轉身的動作拂了開去,描繪他的臉精致卓絕,他對著不知名處說,“這裡沒有人,你們可以出來了。”

風緩緩停下來,林子裡奇異般地靜了下來,然後倏的幾聲,納蘭魅前方不遠處落下數個人影,全身裹著黑衣,手握長劍,麵遮黑巾隻露出冷漠雙眼,他們靜靜站立宛如黑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納蘭魅,氣勢凜冽。

納蘭魅靜靜地看著他們,從剛接手護國師之職時,他便將自己學過的武學秘籍交給暗衛首領,讓他自己領會後教與下屬,這些人剛剛落地前的身法便出自那幾本書裡,雖不明顯,但已經學熟此法的納蘭魅很輕易就看出眼前這些人出自宮中暗衛。

能猜出這些,納蘭魅自然也能猜出幕後主使是誰,他表情淡然,語氣輕柔,卻難掩失望之色,“是月瀆透派你們來的嗎?”

那幾個人似乎也知道被識破了身份,眼神也沒有驚訝,也或者不需要驚訝,今日之戰不是對方死便是他們死,死人不會說話,所以這些都不重要,他們其中一人低喝一聲,與其他幾人同時縱身一躍,齊齊撲向納蘭魅,手中長劍凝聚寒光齊向納蘭魅迸發而去,地麵的落葉也被劍風挑起,如一張天網朝納蘭魅撒去。

“我等奉殿下之命行事,請護國師見諒!”

清晨的林中風起風落,卷起地麵落葉如狼如虎,隱隱中,似乎有凜冽的劍風聲,有金屬相擊的清脆聲,有落葉破空聲,有血肉穿透聲,隱隱中,似乎又有納蘭魅輕輕的歎息聲。

風止葉落,柔軟地麵上,幾個人正半跪地麵,眼中有微微錯愕,這個人一開始就已經看透了他們的武功路數,他們連他的身都沒有碰到就輸了,輸給了幾片他們避然不及的竹葉,而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納蘭魅修長身影靜立,纖長指尖拈著幾片竹葉,腰間玉蕭尚未出手,身邊紛紛落葉映著他衣角翩翩,出塵若謫仙。

那幾個暗衛麵麵相覷,林中沉寂了片刻後,那幾個暗衛的聲音齊齊響起,說不出的一致,“請護國師動手!”任務沒有完成,他們已經沒有臉麵回宮複命,雖說他們從來沒有把握會完成任務。

納蘭魅淡淡凝視著他們,表情看不出思緒,語氣卻依舊溫柔隨和,“我隻是封住了你們的內力,你們依舊可以自主行動,劍也在你們自己手裡,要生要死,你們自己作主,不過,你們要想清楚你們留下屍體的後果。”說著,便化作一道驚鴻消失原地。

林間靜謐了很久,清淡陽光帶走空氣中的濕氣,風緩緩從林間拂過,空氣裡清淡的草木香氣消散了彌漫在林間的腥甜,幾名暗衛不知何時離開了,葉落及地的林間空蕩蕩一片,偶爾會傳來幾聲鳥叫。

山腰叢林處,納蘭魅身影剛落下,身邊便落下一抹影子,全身黑衣,半跪在地,氣息冷峻,“少主。”

“逸。”納蘭魅笑著扶他起來,和他們四人強調了很多遍不要下跪,他們依舊不願意改,慢慢他也習慣了,“事情辦得如何?”

“少主,邀請函已經全部發出。”逸靜聲說道。納蘭魅拍拍他的肩,微微一笑,“嗯,那就好,辛苦了。”

“少主言重。”逸回道,下意識地向四周望了望,並沒有熟悉的氣息。看出了他的遲疑,納蘭魅聲音輕緩地消除了他的疑慮,“逸,我讓葬離開了。”是離開了,不是派任務了,這意思逸當然明白,他微微一愣,“少主,為什麼?”葬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為什麼。”納蘭魅目光移向手中竹竿,竹身平滑帶著細微的枯黃,“逸,如今我讓他所做的一切讓他以為是在送我上死路,他…有些動搖。”

逸微微沉默,然後說,“少主,難道不是嗎?”

“是與不是又能如何?”納蘭魅輕歎,有一絲無奈,卻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他說,“逸,如果你也和葬有一樣的想法,我不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