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三章 除夕過後,又是一個春天,……(1 / 2)

魅亂紅顏 瓔*******魅 4257 字 10個月前

除夕過後,又是一個春天,在這百花競放的季節裡,月瀆國也迎來了四年一度的後宮選妃。

這一年度的後宮選妃由太子妃一手負責,規矩和往年一樣,無論宮內或宮外,凡是及笄在十八歲以下,未曾許配人家且自願入宮的女兒家皆可領到號碼牌。宮內宮女可去太子妃處領號碼牌,經過一輪篩選由太子妃再送去藏嬌閣,三月後由陛下親選入後宮。而在宮外,兒女們可去各地府衙領號碼牌,經過一輪篩選,入選的秀女會由當地府衙護送去晉陽皇宮,到皇宮之後還會經過一輪篩選,落選會拿到一筆銀子歸鄉,或是留職皇宮收為宮女,而選中的那些秀女就可以住進藏嬌閣,等待三個月後陛下親臨選妃。

三個月,足夠爾虞我詐,足夠明劍暗qiang,如果想活下去,如果想走出藏嬌閣,就必須心狠手辣不折一切手段,於是不過兩月,百十名秀女不是離奇消失不見蹤影,便是病入膏肓撒手西去,剩下不到三十人,真謂應了那句“教是紅顏最薄命,何計香消與玉殞”。

當三個月期限到,鏡寧帝親駕藏嬌閣,閣中秀女不是天香國色,便是才情絕藝,個個皆有坐上後宮嬪妃位置的資格。一輪才藝展示,秀女們琴棋書畫,載歌載舞,將各自的才能發揮到淋漓儘致,個個皆是不分伯仲,直到最後一名秀女上台,沒有過人的姿色,沒有傲人的文采,一曲氣勢磅礴的行龍令卻折服在場所有人。

這首行龍令是護國師納蘭魅為祝賀在鏡寧帝登基而創,曲如其名,氣勢穹弘,如萬龍行軍傲然而過,君睨天下,此曲一出世便在官民間引起轟動,直接也被傳為天籟佳音,會彈的人數不勝數,但可以彈出曲中那磅礴之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今天這名柔弱女子卻可以彈至如此,雖不是十全十美,卻也不下十全九美,實屬難得。

果然,一曲終了,鏡寧帝笑問秀女,“還會其他曲子嗎?彈給朕聽聽。”

那宮女有些羞澀,紅著臉點點頭,再撫琴,曲風一轉,婉約詞賦直教人柔腸寸斷,妾守深閨芳華儘,奈何夫郎卻無心,夜半空枕獨對鏡,夫郎何時是歸期?海棠落殤是多情,或是秋風太無情?饒是紅顏命薄稀,此恨自是無絕期。

一曲壯誌淩雲,一曲委婉動人,最鮮明的對比,卻一點也不覺得突兀。這一曲儘時,台下保持了片刻的安靜,然後便聽到鏡寧帝的聲音,“你抬起頭讓朕看看。”

那宮女緩緩提起頭,細細彎彎的眉,圓圓的杏仁眼,穿著淡粉色的衣服,頭發也纏繞著幾道粉色絲帶,未施脂粉的臉頰帶著些許羞澀,眼目流轉卻始終不敢正視鏡寧帝,雙頰漸漸豔若紅霞。

許久,鏡寧帝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那宮女低下頭,恭敬回答:“回陛下,奴婢東宮侍婢小怡。”

“小怡是嗎?”鏡寧帝溫和的笑,“明日起你便搬去思霞殿住吧,冊封詔書自會送去思霞殿。”

小怡深深跪拜,在低下頭的一瞬間她眼底突然流露出一種強烈的悲哀,然後便緊緊閉眼眼睛掩去情緒,恭聲回答說:“謝陛下恩寵!”

隔天,宮女小怡入主思霞殿,賜封琴妃。

當晚鏡寧帝並未招寢,得到消息以後,任柔便協同月瀆镹前來看了看她,任柔八個月身子有些累贅,在四霞殿沒坐上一會就準備走了,而月瀆镹也本著孤男寡女有彆,與任柔一同回了東宮。

小怡剛送走他們任柔和月瀆镹不久,殿中就無聲多出一抹人影,那人一身黑色行衣,麵冠如玉,雙眸黑如星辰,氣質清冷卻是尊貴軒昂。一見到他,小怡頓時麵白如雪,但一瞬又斂去,恢複如初。

“哥。”

月瀆卿冷著臉,走過去揚手一甩,一記耳光響徹大殿,“恬不知恥!”

小怡,也就是從卿王府中莫名消失的月瀆怡,她捂著臉,先是怔愣,然後笑了笑,仰起臉看著月瀆卿,倔強反問,“我哪裡不知恥了?我一是清白之身,二是自願入宮,三是皇帝親封,我有什麼可恥的?”

“住口!”月瀆卿眼色冰冷,“你已嫁作人婦竟還敢入宮為妃,還是入你父皇的後宮,你不但犯下欺君,你這也是□□!”

“□□?”月瀆怡卻笑了,眼底彌漫起一股刺眼的仇恨,“這不是更好?我還就怕他不亂呢!到時候,我就可以指著我肚子的孩子告訴全天下人!這是他和他女兒的□□孽種!”她笑的燦爛,“這可要比殺了他還來的更妙呀!”

月瀆卿眯起眼睛,“你瘋了!”

“我是瘋了。”月瀆怡笑得花枝亂顫,往日溫順的眉目此刻隻有生硬的名為仇恨的冰冷,“作為月瀆怡的我是瘋了,但作為琴妃的我可沒瘋,我知道我要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

月瀆怡眼角一挑,目光近乎詭異,說,“我要報仇,我要殺了狗皇帝為魅哥哥報仇!”

“簡直胡鬨!”月瀆卿動了氣,厲聲喝斥,“這仇也是你能報的?你是什麼身份,你以為你報了仇你可以跑的掉?”

然而,月瀆怡卻無畏,“跑不掉就算了,反正我也從未想過活著回去。”

“你!”記憶中的溫順女孩已經消失了,眼前這個帶著複仇近乎瘋狂的女孩,月瀆卿竟一時無語,他為之氣結,伸手一把扯住她,“跟我回去!”

然而,她另一隻手卻是刀光一閃,一柄匕首便自橫在脖前,她眼珠子深黑地看著月瀆卿,說,“哥,如果你阻止我,我就自刎在你麵前!”

“你威脅我?”月瀆卿冷冷看著她。

“這不是威脅。”月瀆怡安靜下來,“我隻是希望哥可以成全我。”

“成全你?”月瀆卿冷笑,“成全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