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言準備去孫家請人的前一天,封煜回來了。
封煜聽他說要請先生回來教導孩子,給他推薦了一個人——許文安。
“此人年少成名,和劉允文一樣素有‘神童’稱號,曾經是許家子弟中最有前途的人,十歲成為當朝宰相的關門弟子,十四歲高中狀元,學識、騎射和謀略無一不精,以前是亡故太子最器重的幕僚,後來在太子亡故後被皇上遷怒剝奪官職流放到南疆,去年皇上大赦天下才恢複自由身。”
“自從他恢複自由身以後,一直被很多人拉攏,我已經把人拉攏到咱們這邊。如果你想給那四個孩子請先生,咱們完全可以讓他教導孩子。”
“他的身份不簡單,你原來是準備把他放在暗處吧?如果咱們明目張膽地把他放在明處來,會不會給咱們惹麻煩?”
封煜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他之前的打算便是想讓許文安一直處在暗處,讓他來教導孩子們也是一時頭腦發熱作出的決定,但他並不後悔。
“沒關係,暗處明處都無所謂,咱們隻是請他來幫忙教導孩子,至少名義上是這樣。他這樣的身份也不可能一輩子藏在暗處,說不定皇上也一直在密切關注他。”
“顧言,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讓他來教顧安他們。如果你想的話,我這就寫信讓他趕來臨水縣。宋睿和霍將軍已經一起回南疆了,我身邊也正好缺少一個出謀劃策的幕僚。”
顧言思考片刻,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既然你認為這個許文安很有才氣,那咱們就寫信把人請過來。不過這封信不是由你來寫,而是讓我寫。”
“以你的身份邀請他會惹人注意,而以我自己的身份邀請他就不一樣了,請他幫我治理臨水縣,順便請他當孩子們的先生雖然有些屈才,但也算是名正言順,不會過於惹人猜忌。”
封煜能為了他和顧安他們選擇把一個重要的人物放在明處,顧言也不能不為他考慮。
決定好以後,顧言鋪開紙張,提筆給許文安寫邀請信。
信上所用措辭,自信得近乎傲慢。
第一句話,開門見山說明來意,聽說他很有名氣以前還是個狀元,想請他來當幕僚,幫他治理臨水縣。
接著又說,他自認為以自己的才能不可能僅僅隻是當一個小小的縣令,以後還會當郡守、尚書……步步高升,總之,來當他的幕僚絕對不會有損失。
隨後又在信上指明,如果他同意來臨水縣當自己的幕僚,還希望他幫忙教導一下家裡的孩子,給家中的孩子們當先生。
最後又說,希望對方能夠儘快回信,自己隻給他一個月的考慮時間,算上書信往來所耗費的時間。
封煜在一旁看顧言寫信,看到上麵的內容,直接給他看笑了。
“你這樣寫信,是想讓許文安過來,還是不想讓他過來?說不定對方看到你信上的內容,直接氣得不來了。”
“這封信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人的手,裡麵的內容被幾個人看到,相信許先生能明白我的無奈之舉,等他來了我再當麵給他道歉。”
顧言寫完信以後,便讓人按照信上的地址把信送到南疆許文安許先生手中。
等下人拿著信出門去驛站寄送,顧言才有心情詢問封煜和六皇子見麵的事情。
“我們這次碰麵,他也沒有跟我說什麼,就是兩個人攀攀交情,互相客套一下,說封地既然連在一起,以後兄弟兩個人要多多互相照顧,互相幫助。”
“除此之外,他跟我道歉說他並不清楚他母妃和八皇子的母妃合謀暗殺你的事情始末,希望我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記恨他的母妃,就當他被土匪捅的那刀是在替他母親受過。”
顧言眉頭緊皺,這是什麼驚世駭俗,臭不要臉的言論?
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他……他是在挑撥你和八皇子兩個人的兄弟之情嗎?還是說他在試探我們兩個人的關係,那要看看你對我被暗殺這件事是什麼態度?”
“兩者兼而有之。從他被土匪捅了一刀,估計他就已經猜到我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說這些話也隻是想試探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畢竟他僅僅隻是讓土匪捅了他一刀,傷口卻不致命,對方把握不準他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
“你們兄弟之間說話真麻煩,表麵是這個意思,想表達的確實另外一個意思。”說話像猜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