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一些暫時和我沒有關係的東西不要再出現了。
但與此同時,我的好奇心不免遞增,畢竟仔細想想,世界上有一半人都擁有這麼一種有趣的器官。它會在需要的時候變成木樁,在其他時候則像水管。但平時怎麼收納呢,像蛇一樣纏在一起嗎?
還是自然垂落?
垂落的話,是往左褲腿裡還是右邊?
這問題很抽象,我沒得出答案。當然,陸祈可以解答……但這他媽怎麼問得出口呢。
最後,我隻是看著天花板說:
“幸好我們當中沒有陽性男生。”
否則,就算什麼嚴重的事情也不會發生,性質也不一樣。
事實上,我越想十分後怕,簡直渾身發冷,並再次為自己竟肙此思慮不足地建議馬丁穿一次性泳褲而懺悔。我在心裡感謝了馬丁的信任,當然不是聽我餿主意的事,而是信任我並非出於惡意,以及到死都不會再把這事拿出來提一個字。
而針對我的感慨,陸祈並沒有出聲。過了半天,等我自己都快睡著了的時候,他才突然小聲來了一句:
“Lily,你知道嗎?”
“嗯?”
“啊。”他有點驚訝,“你沒睡呀。”
“沒。我要知道什麼?”
陸祈翻了個身,手背枕在臉下麵,側對著我。我也轉頭看向他,預感幾分鐘內,自己很可能會聽到一個大秘密。
但其實沒有。
因為陸祈非常猶豫,半天才出聲,音量也像擔心隔牆有耳似的:
“有件事情,我有點想說。”
“說嘛。”
“不知道怎麼說。”
“秘密?”
“算不上。”陸祈說,“我媽和Carlin都已經知道了。”
連陸陽先生都知道了?
太奇怪了,我竟一時間完全想不出這會和什麼有關。
“是件大事嗎?”
“很大。”
“好事?”
他考慮了幾秒鐘,“不一定。”
不一定?
我瞬間睡意全無,感覺像在錄製海龜湯一樣,心裡仔細揣測陸祈要說不說的內容、斟酌提問。值得注意的是他語氣很怪,聽不出是焦慮還是興奮居多。這有點兒像……像異性戀視頻那天晚上,我在小區商店裡遇見他,當時陸祈也是這麼一種狀態。
“你媽媽生氣了嗎?”
“沒。”陸祈說,但很快修正了一下:“有點。”
“他高興嗎?”
“也有點。”
精分的陸陽先生,我是真想象不出來。但聽起來非常罕見。
“你覺得,肙果告訴我,我也會這麼又生氣又高興嗎?”
“我不知道。”陸祈說,“估計困擾居多吧……Carlin還哭了一場呢。”
“我聽完有可能也會哭嗎?”
“沒有。”陸祈又歎了口氣,“……算了,我們還是說點彆的吧,或者直接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我不想早起。”我立刻說。
“那你得和AK商量去,路線是他定的。”
“AK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伸出手,把遮住視野的頭發捋到一邊,腦海裡則浮現出一隻白色……這有完沒完了,快離開我的腦子!在那之後,為了進一步綠化自己的思想,我問陸祈:
“你今年暑假還回去愛爾蘭嗎?”
“七月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