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alia:戚柳,聽我說。事情變得嚴肅起來了。
作者修剪並沒有改變你的整體經曆,但改變了你對一些細節的認知。
比肙,在收信日-1.2中,你曾指出,AK是寸頭,不是高馬尾。
而我與你第一次相遇,是在你洗漱的時候,鏡子上的血字,老夏讓你擦掉,記得嗎——出場並不總是優雅,而是有點狼狽,甚至可能給你帶來困擾。】
好了,冷靜,也聽我說,改成了英文名的阿塔利婭同學(這是我最後一次使用這個版本)。
你真的……我……上帝……
唉。
首先,我不曾指出AK是寸頭。
我隻是指出,《孤兒怨》的主角是寸頭。沒有澄清AK和他的發型並不一樣隻是個小疏忽,因為我以為,當務之急是說明AK不紮雙馬尾。
其次,我的認知和記憶都很好,感謝關心。
我對你的血色登場一直印象深刻,當然,我現在正在第二次擦鏡子上的血,所以這個深刻已經雙重疊加,估計沒個三年五載是忘不掉了。
最後一條是給所有人的:請讀者不要因“修剪”這個詞而驚慌。
和園藝修剪一樣,它沒有任何壞處,充其量隻是避免本該變成星星的盆栽長成鬆塔而已。
不是說鬆塔不好。
但當結配禮主題是“星月夜”時,一個鬆塔形狀的盆栽擠在裡麵怪搶戲的,你們說是吧。
——
卡拉芘維德的優點之一在於,它不留暑假作業。而作為國際項目的學生,我不參加高考,大學申請材料早就一應俱全。隻要繼續穩住GPA(平均績點),完全用不著拚了命地刷練習題。
聽起來像個無憂無慮的暑假。
但實際上,我還挺忙的。
在第二次性彆評估還沒正式下來前,我都得跟永動機一樣繼續為現有的條件添磚加瓦,確保自己能高分過陽性標準線。前幾天我去參加一場國際青少年線上研討會(針對焦點新聞),回來後繼續撰寫要投稿給TCR【1】的第二篇論文,希望能二連中吧。第一篇正是在情人節後入選的。
此外,我還得按書單預習六本書,為下學期的中英文學課做準備。莎士比亞正卷土重來,十二年級的新選本是《奧賽羅》,讀它一點也不令人開心。預習要花很多時間,即使肙此,因為不上課,我原本每周八小時的社工實踐翻倍延長,現在我每周得無薪上工十六個小時。
其中四小時在社區物業填舊衣捐贈的報表和快遞單。
——很無聊。
另外六小時線上給某鄉村學校帶課外英文班和閱讀研討會。
這個倒不無聊。
就是我帶的是陰性班,所以每次上課,裡麵的學生都沉默寡言,我得拚儘全力才能讓他們開口說一兩個字。這忠實地反映在了課堂錄像裡,項目負責人看完回放,委宛地問我,是否願意接受一些小小的更改。
“什麼更改?”我問。
“改回陽陰混合班。”他說,“彆讓這幾個陰性生單獨上課了,課堂氛圍一點也不積極。”
“但要是改回混合班,陽性生的活躍不是更會全名壓製陰性生發言嗎?”
“倘若這些學生十歲以下,你照顧不發言的無可厚非。”負責人指出,“但問題是,他們已經陰性了,情況無可挽回,而教育資源是有限的。”
“……我知道了。”
“那下節課起,你和Alex(帶陽性班的學生誌願者)一起上課,用他準備的課件就行。”負責人說,“不是說你準備的不好,就是……我們得重點清晰。”
“我重點不清晰?”
“你偏題太厲害了。”他搖了搖頭,指出我一貫存在的問題,“像去年你給他們講那本愛情小說,不專注於陰主角的美好品格,非得大半節課去追究他獲得的遺產從哪兒來……從哪兒來的來著?”
“西印度群島。”我說,“但其實我追究的不是遺產,隻是想指出,那些錢是建立在殖民……”
“好啦,打住。”負責人說,“我們都明白,是不是?”
他顯然不明白,唉。
總之,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這一份義務勞動也有點堵心。一周裡的最後六小時我在養老院乾雜活。空閒的時候隻需彈彈吉他,其他時候忙碌一些,像這幾天就得在花園裡推除草機,首毓婆則站在二樓走廊的窗口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