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咬住一半的橄欖,也看回他,心想:
記憶訓練班?
真巧,他也上過。
而加奈同樣看了我一眼,顯然想起了數學課上曾出現的奇觀,又朝趙嘉竹問道:
“那你會背彆的嗎?圓周率?”
“湊巧會。”
“多少位?”
“差不多到400吧。”
“牛啊。”加奈說,“我們Lilith也會背圓周率。不過,”他看向我,“你能背到多少位來著?”
“400多.”我吃著橄欖說。
馬丁往嘴裡送雞塊的動作停止了。
他迷惑地看看我,又看看趙嘉竹,顯然在思索為什麼背四百位圓周率突然成了人均技能。陸祈見多識廣,比他淡定多了,甚至還幫我補充:
“Lilith的姐姐能背到2000位,還在世界記憶大賽拿過亞軍。”
“真厲害。”趙嘉竹有興趣地說,“我就沒想過參加這種活動。”他看向我,“你也沒有?”
“沒有。”我承認道,但出於一貫的爭強好勝心,並不甘心就這樣結束,感覺跟輸給了白熠似的。我便順口道:“但我參加過WAC——是另一個國際競賽。結果比他好上一點兒:一等獎。”
“哇。”馬丁說,“但WCC是什麼?”
他問的時候,我正將一小塊牛排送入口中,不免延誤了幾秒。
就在這空隙裡,趙嘉竹開口了:“WAC,World Academic competition,一種中學生知識賽。我湊巧也參加過它的理工綜合,不過隻拿了二等獎。”他從容地說,“唉,發揮失常了。”
???
他這麼講話,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為沒想到在同桌居然出現了一個跟我同等凡爾賽的人,這是我所不習慣的。
不行。
必須再扳回這局。
“對,就是那個,不過我是人文綜合。”我不緊不慢地說,“勉強算發揮好吧,不過也沒什麼,我那屆公認比較簡單。其實,不能隻看國際賽的名號。要我說,上學期的聯校辯論賽才叫難,累死累活也隻得了銅牌。”
陸祈比較了解我,他瞬間了然狀況,偏過頭笑了起來。
但這位趙嘉竹同學還真是充滿驚喜。
他能繼續有來有回!
“我跟你一模一樣。”隻聽他有禮地說,“去年我也跟著學校去參加生物聯賽,差點以為我們組要出局了,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保住了銀牌,總比沒有強。”
“銀牌也挺好啊。”我客氣地說,“我家裡最多的就是銀牌,隻有幾塊金的。不過都沒怎麼動腦子,全是在校遊泳隊打球得的。其實一開佁也沒想著要拿名次,就是去玩一玩。”
對麵,加奈緩緩把勺子放下了。
“我懂。”趙嘉竹怡然地說,“我之前在英國的時候也參加籃球隊,其實就是為了融入集體。有一次他們缺人,我還順帶參加了短跑,結果不小心破了學校的百米短跑記錄。”
“不錯嘛。”我虛心地說,“我也創造過聯校的50米蝶泳記錄,當時……”
“停!”加奈突然大喊一聲。
我們停了下來。
“他……我的老天爺,你倆擱這兒對對聯呢?”加奈難以言喻地看著我和趙嘉竹,聲音顫抖,“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野人、野獸!現在,誰再敢繼續一句,我就把他掛旗杆上去,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