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感慌張地收起表情,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解釋道:“昨晚熬夜改考核要項,你說累不累。”
尼克用曖昧的目光在我臉上打轉,兩條眉毛古怪地跳了兩下。
“新婚才沒多久嘛,我懂......”
我臉一黑,很想回罵句:你懂個梅林的尾氣。
“我以為你會和馬爾福大少爺一起來上班,看你這狀態,他應該是想讓你多睡會兒才沒叫你一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無語地看著尼克,他自娛自樂式的臆想症一天比一天嚴重。若這能讓“病人”覺得快樂,那我便不打破他的幻想。
等等,剛才好像漏聽了一句。
“馬爾福今天來魔法部了?”
“對啊,你不知道嗎?”尼克指了指管理辦公室,“他一早去了波特先生那兒,估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議.......我聽說近期麻瓜首相大選鬨得天翻地覆,可能要加派人手吧。”
“那他現在走了嗎?”
“沒呢,半小時前進去的,咳..咳咳咳!今天波特先生也來的很早,他倆估計說好了時間。”
“那他該去找金斯萊部長,來我們這傲羅辦公室做什麼。”我輕輕地抱怨了一句。
這是婚後我們第一次同時出現在傲羅辦公室,更準確的說是“我的地盤上”。
我開始煩惱等下馬爾福從管理辦公室出來之後要不要打招呼。
桌上鬨鐘的滴答聲愈發響亮,我好像能看到原木門背後兩道熟悉的影子,他們分彆坐在辦公桌的兩邊,其中一位氣場強大的鉑金發色男士高傲的昂著下巴,先用嘲諷的語氣擠兌一番對麵溫潤和氣的黑發主管,然後開始指點江山。他可能會在房間裡踱步幾個來回參觀書櫃上的紀念品或者照片,蹭亮的定製牛皮鞋發出緩慢低沉的啪嗒聲,就如同他在莊園裡的每次夜歸般,腳步不疾不徐。
尼克坐著轉椅挪到我這,愉悅地細聲說:“喂,彆埋頭啃指甲了,你家馬爾福出來了。”
我聞聲抬頭望去,波特先生正站在門口和馬爾福對話,氣氛很融洽。
他今天穿了一套高訂灰色西裝,我一眼便認出那是他去年生日的時候,我隨手在商場裡選的。畢竟在特殊日子的家宴上,作為“妻子”的我要是不送禮還真有點過不去。
剪裁完美,肩膀顯得格外挺拔,身體曲線流暢,是一位英俊紳士該有的背影。
嗯,沒想到還挺合身。
不知是誰今天噴了無花果味兒的香水,清甜的味道混入了我的鼻子裡,連帶著心情舒暢。
我盯著那套西裝,情不自禁暗自誇了誇自己眼光真好。
就在這時,波特先生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嘴皮子動了幾下後,馬爾福忽然轉過頭,灰暗的眸底閃過一絲戲謔。
我裝作沒看到,鎮定地從抽屜裡拿出筆記本開始安排今天的工作,可是鋼筆跟我作對似的怎麼拔也拔不開。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已經聽見幾個年輕的小姑娘在“歌頌”他帥氣的臉龐了。
該死的,我在尷尬什麼,是因為他今天穿了我買的衣服嗎?
我低著頭繼續與筆蓋作鬥爭,它就跟被永不脫膠液黏起來似的,沒動靜。
馬爾福已經在我身邊站定,我能感受到他散發的體溫,一隻白皙的手擦過我的肌膚,指骨分明,仔細看食指處有一塊長形老繭,應該是常年握魔杖留下的。他十分順手地拿走了我的鋼筆,緊接著嘴角揚起一抹譏笑,輕巧地轉開了筆蓋,揶揄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工作的時候連個筆蓋是拔的還是轉的都不清楚......”他將筆橫拿,像是發現了什麼,挑了挑眉,念道,“升職快樂,我的奈特利小姐——弗蘭克·加西亞。”
我猛然想起這是弗蘭克前幾天送我的筆,今天確實是第一次用。
馬爾福微微屈身,把筆輕放在桌子上。
“謝了。”我泰然地回了他一句,隨即自顧自地開始寫日程。
寫下兩個單詞後,德拉科·馬爾福依舊佇立在身旁,沒打算離開的意思。我麵無表情地對著本子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然後換了付麵孔抬頭仰望他,微笑著問道:“親愛的,你還有什麼事嗎?”
馬爾福剛才還一副冰冰涼涼的表情,瞬間好像恢複了一點溫度,他把手背在身後,俯下身子,湊近我的耳邊,呼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脖子上,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他用叮囑口吻說道:“下午提前回莊園,我需要你,我的海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