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十四.Knightley
我不在意馬爾福到底聽見了多少我和弗蘭克的對話。
他想當聽牆角的小人,把自己聽生氣了,那也是活該。
沒人允許他可以隨意出入我的房間。
我問:“你不去樓下應酬,來我這裡做什麼?”
他陰陰冷諷:“怎麼,他可以來,我卻不行?”
“......隨你怎麼想。”
我說完話,便不再去看他,轉身進衣帽間換衣服。
他有什麼好看的,無非是皺眉,冷眼,薄唇抿成一條平線,像看罪犯似的睨著我。
哦,也有可能是我的衣服更好看。
我拉開衣櫃門,聽到他將香水放回梳妝桌的聲音,腳步聲緩緩向我襲來。
貼在櫃門上的全身鏡晃來他高挑的身影,鉑金發色與襯衫領口處的銀色蛇形領針十分搶眼。
凜冽的氣息恰到好處停留在離我不到一米的位置。
沉默是我們之間表達不滿的武器。
他的陰影與紅木櫃門將我困在一個罅隙中,我靜下來的心重新浮躁。
停頓翻找衣裙的動作,我閉了閉眼,下逐客令:“沒事兒的話請滾出去,我要換衣服。”
順勢取下條紅裙,手腕一疼,衣架突然被奪走。
柔軟輕薄的布料被他單手揉成一團,寬大的掌心正好包住,彎曲指節微微泛白。
馬爾福灰眸裡泛著暗光,飽含嘲意:“布料這麼少,方便在舞池裡與他繼續銷-魂?”
“......”
我腦海裡印著他剛剛在樓下的表情,覺得愈發可笑。
就算我真在外頭找了個小白臉,他也沒資格來指點我的生活。
我們的婚姻是一張紙,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鎖死愛情。
他可以深情的念著前妻,我也可以找到適合自己每個階段的情感搭子。
我扭頭與他麵對麵,張開手臂,展示【他喜愛的禮服】,抬唇:“馬爾福先生難道想讓我穿著你前妻同款去和彆的男人跳舞?”
我嘖嘖感歎,在他眼皮子底下轉圈顯擺:“原來您有這種癖好,真看不出來。那需不需要我以後都穿她的衣服......”
“海倫,”他低沉地打斷我,“住口。”
“抱歉,你也知道這樣不妥,所以我還是穿上彆的裙子與彆人跳舞——”
刹那間,“啪”得一聲,後背壓下來一道猛力,前胸貼近玻璃的冰涼。
我不自覺吞咽,一手撐在鏡子邊緣,看上去。
鏡中,他襯衫領口的蛇紋忽地吐-出了蛇信子,沿著脖頸血管脈絡而上,冷白的皮膚仿佛打了一層霜,鉑金劉海下,眸中紅血絲微微浮現。
危險感驟臨。
我蹙眉,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他的手握住我的腰肢往回帶,底下的一節脊骨鈍疼,抵著他腰帶的金屬扣。
耳廓傳來他克製又低啞的嗓音:“不準去。”
語氣不容置喙。
“馬爾福先生,你曾說過不會在乎我和彆的男人約會。我長相平平,脾氣大,也沒有自信覺得你是在吃我的醋。”我銜著他鏡子裡的眼睛,輕訕,“還是說因為上次我們在度假村睡了一覺,你睡出真感情了?覺得我已經是你的所有物?”
“海倫願意隨隨便便與男人睡覺?”他哼笑,一手錮住我的下巴,掰過去看著現實中的他。
“當然不會,”我倔強地接他的茬,“我喜歡長得帥又能乾的,最好嘴巴甜些。”
“和那個弗蘭克一樣招人喜歡?”
我昂著下巴,不假思索:“是。”
“那我呢?”馬爾福問。
“......”
他的語氣並不咄咄逼人,截斷我們當下互嘲的氛圍。
我啞然,隻是盯著他的眼睛,大腦一片空白,沒有這道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