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描述了一個無比美麗,卻也無比遙遠的虛無縹緲的美夢。
多麼美好的夢啊,可也正因為是夢,這場夢如今也該醒了。
他已經變得自己不認識了,變得那麼可怕,殺人嗜血,她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認識過真正的他。
難道曾經美好良善的一切,都是他處心積慮的偽裝嗎?
如今再談愛,隻會令人覺得不恥,覺得可笑。
“可是你知道嗎?當年就是這個你口中的外人,親自送我去你身邊的。”
她沒有回應他的深情許諾,隻是又冷笑一聲,目光淒慘淡淡告訴他道。
蕭恪瑜沒有說話。
“若不是當年蕭扶蘇把我送去冷宮,我又怎會認識你是個什麼東西?!”
她不禁越說神情越發激動起來,表露出的咬牙切齒的悲傷痛苦模樣,是愛越深,恨越深的最好證明。
回不去了,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而蕭恪瑜沉靜片刻,不禁也冷笑一聲。
這更像是一種自嘲,他隻又用力攥緊了手掌,神情卻是越發陰沉冰冷。
“嗬,如此說來,我倒要感謝他們主仆二人不成?”
繞來老去,沒想到最後她還是記掛著那個死人。
但她當真隻是因為宗善的死而記恨自己嗎?
還是說,隻是因為自己殺了他的人。
她最掛念的,真正牽絆的人,不是自己。
是他。
而這比敗於蕭扶蘇手下,更刺痛他的心。
他真的贏了嗎?
但他如果真的那麼好,為何還不能贏得她的心。
還是說他曾經也得到過,隻是一不小心,又被自己親手弄丟了。
她是照亮他生命的一束光,也正是因為追尋著她的身影,他才一路奮鬥廝殺至今。
對她他曾寄托了所有美好的憧憬與期待,他不止一次地幻想過,與她重逢時的畫麵,以後相守時的各種美好的樣子。
卻獨獨沒有想過,自己得到的卻隻剩她的怨恨。
難道這便是得到天下的代價嗎?
他失去了自己最愛女人的心。
但就算命運弄人,哪怕他真的錯了,他也不後悔。
“對不起,琳兒。”
他卻是又突然向她道歉道,清晰的聲音,卻是聽不出絲毫懺悔的感情。
林琳聞聲,不禁目光一愣,然而才剛心軟沒多久,便又聽他繼續偏執道,“但我是不會對你放手的,這輩子,你也隻能待在我的身邊,哪怕是糾纏一生。”
林琳簡直氣結,抬頭目光無比凶狠地看向他,氣鼓鼓的模樣猶如小獸,然而他卻是不惱,反而繼續上前幾步,不顧她的厭惡,隻又目光深情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放心,我發誓一定會對你好。”
他不禁又認真向她保證道,一臉的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