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程把昨天晚上折的試驗品隨手送給了我。
“看我舍友的小狐狸。”我拍了張照發給陛下,“噢,是我的了。”
我把小狐狸折紙放在書架上,把椅子拖到江曉程旁邊,抱著孫嘉昱讚助的臨期薯片看劇,接二連三地吃了好些,時不時地給江曉程投喂幾片。
看完劇我搬回椅子,看到陛下回的信息:“我感覺我好像感受不到那種感動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我說要熬夜,彆人陪我熬夜,陪我徹夜聽歌,我應該感動吧?可是我一點情緒也沒有。”
我想了想:“雖然但是,我好像也不會。”
但我可能不具備代表性,於是我把問題轉移給周圍的舍友:“如果有人陪你熬夜,陪你徹夜聽歌,你們會感動嗎?”
她們紛紛說“不會”。
徐子瑜正打著遊戲,“是不是掛著睡覺呢。”
“你也不會感動嗎?”我問宿舍裡唯一有對象的江曉程。
江曉程也在玩遊戲,“哈,我為什麼要感動?”
她們倆這種打遊戲的狀態實在太像了。我沒忍住說:“我感覺你雖然談戀愛了,但是還是像個單身的。”
“對啊。”江曉程說,“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你們戀人未滿嗎?可是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所以在思考要不要停止。”
“為什麼?”我問。
“就是不心動,很清醒地在談戀愛。”江曉程說,“難以溝通,不在同一個世界。”
徐子瑜接:“那你這確實沒感覺。”
我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勾出了這麼多東西。
孫嘉昱說:“想獨居。”
徐子瑜:“我也想獨居。”
江曉程:“我也。”
我沒跟著說。
我好像不是。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獨身主義,但是仔細一想,所謂的獨身主義,隻是在遇不到喜歡的、合適的人的情況下的最佳選擇。即使已經做好獨身主義的打算,我也還是會隱約地期盼著一個可以消弭孤獨的存在。
江曉程在旁邊扔硬幣,“讓我算一下要不要分手啥時候分。”
“中哲史老師傷心了,教你們算卦就是這麼用的?”我說。
不知道她算了什麼結果,我看了會科目一,下午還要去三筆字比賽。
陛下之前念念叨叨要送的禮物寄來了,不是純白噩夢也不是一元硬幣。
陛下:“先猜一下,三次機會,給三個關鍵詞:黑夜、光、音樂。”
“是那種會發光的八音盒嗎?”
“錯。”
“會唱歌的創意圓球小夜燈?”
“錯。”
“星空投影燈?”
“是會唱歌還能旋轉的星空投影儀。”
有什麼區彆嘛!
我從菜鳥驛站拿回快遞,拆開之後,我尋思稱它為投影儀有些侮辱投影儀了。我給投影儀接上電,星空投影儀轉了起來,星星是那種有棱有角的五角星,還響起灑水車會唱的《致愛麗絲》。
還不如純白噩夢。不,還不如一元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