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 “門房的——相公?一起麼?”……(1 / 2)

一物降一物 cabodei 4276 字 9個月前

飛奔穿過桃林,草鞋的鞋跟帶起無數揚起的花瓣,朱依依在離山門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來的人是沈玉。

楊玫已經先他一步碰見了她。沈玉低著頭,像是在和楊玫說些什麼。

“走吧,”朱依依對已經站在他身旁的葉初說,“她們有她們的話要說,我們先去找林山。”

林山正坐在簷下的長凳上,看著桃花發呆。

朱依依停下腳步,問葉初:“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豆糕店的夥計,很像一個人?”

葉初:“是覺得有些眼熟。”

是那種一定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朱依依用力回想了一下最近遇到的人,幾乎回憶起了所有人的臉,卻唯獨記不清那個老妖怪假裝的什麼玉清上神。

“會不會是那個假的玉清?”朱依依說,“因為是假的,所以麵目模糊?”

葉初:“不太可能,或許是某種法術,”他頓了一下,“我腦中對他那張臉的印象也是模糊的。”

朱依依:“莫非他也有爻月人的血統,你能看清沈玉的臉嗎?”

經過訓練的爻月人是能控製自己的容貌變幻,並且不讓讓人察覺出異常的。

葉初說:“沈玉,極美。”

朱依依心梗了一下,他現在能看見的沈玉的樣貌,也不過是中人之資,雖然比在歙州城時好了太多,但絕對稱不上是“極美”。

葉初說:“依依生氣了?”

朱依依:“……沒有生氣,但是‘依依’算是怎麼回事?聽起來怪肉麻的。”

葉初認真看著他說:“好聽的。天上地下,沒有哪兩個字比‘依依’更好聽的了。”

朱依依:“……你太誇張了。”他拚命用力才控製住嘴角上揚的弧度,嘴唇要包住牙齒也需要用點力,隻能鼓起腮幫子,看起來像是在鬨牙疼。

……太傻了。

但內心深處,他不得不承認,在葉初用他那極其悅耳的嗓音說出他名字時,尾音還帶著像是小鉤子似的上揚了,帶來那種仿佛心臟被電擊了一下,麻麻癢癢的感覺。

就像引誘。

不能再盯著他看了!朱依依偏過頭去看葉初身後的桃花樹。

葉初:“爻月人在我麵前無法偽裝。我還是傾向於那老妖使用了某種法術。”

朱依依陷入了沉思,隱藏身份或者相貌的法術確實有,但其施展出來的效果,還是要看施術者自身法力的高低。

那個老妖怪能同時騙過葉初和青藜。

換言之,他的法力或許在他們二人之上。

一個身份不明,來意不明,靈力還在他們之上的人。

朱依依的心沉了下去。他已經想到了一個最壞的結局——就是這老妖也是應龍的人。

當年葉初從燭鼓手中接過了如願閣,就是決意與應龍的勢力對抗,雖不知其中曲折,但結局已定,葉初在史書上被判死刑,燭鼓也不知所蹤。

此時正是春光正好的時候,正午的暖陽照在身上,朱依依卻渾然未覺。倘若這一切都是應龍設計好的,為的就是將葉初從歙州城引出……

他打了個寒噤,不敢往下細想。

葉初看出朱依依的緊張,他拉過朱依依的手放在掌心,不緊不慢地揉搓著,安撫道:“我第一眼看見他,便覺得熟悉。但那些記憶中並沒有他這個人,無論是有關妖怪還是所謂玉清的記憶都無。

“我手中的第一片龍鱗是他給我的,當時我本不願意接,但他對我說,如果我不找回五片龍鱗變得強大,應龍可能會對你下手。況且這幾年從歙州到長安,一路走來,我都感覺有人在暗中提供線索。雖然現在還摸不清楚他的真實目的,但起碼現在,他應當不會與我們對立。你先放心。”

朱依依皺著眉道:“不亮明牌在我這裡,便不是夥伴關係。”

葉初道:“他還救過林山。”

朱依依看著林山——他還沒發現有人在附近,依舊手托著下巴,呆呆看著那些豔麗桃花。

“依依,”葉初輕輕捏了一下朱依依的手,他回過神,就聽見葉初說,“你看了他那麼久,現在可以看我了。”

朱依依手心冒了汗,轉頭見葉初笑得和煦,銀發與青衣同時被風吹起,他站在在春光裡,卻仿佛與世間隔離,透出一種動人心魄的神性。

朱依依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下,“神”注視著他,緩步走下神壇,眼底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卻隻是上前一步,攬住朱依依的腰,把他往自己身前帶。

朱依依:“……”

就聽見林山在他身後說:“啊,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狐疑地看著貼得極近的兩個人,說:“你們兄弟倆不熱嗎?”

葉初手臂肌肉繃緊了,加了力,將朱依依往自己身上攬得更緊了。朱依依的半張臉完全貼在了葉初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

“呃……葉初,”朱依依艱難地說,“你這樣,我好像看不到你了。”

胸膛深處傳來葉初低低的笑產生的震動。手臂鬆了些,朱依依手掌推著葉初的胸膛,終於直起身,長舒了一口氣道:“可算是逃出生天了。”

葉初道:“不喜歡我抱?”

“阿依,你……哥疼你的方式,還挺彆致的。”林山結結巴巴地說,“啊,小姐來了——”

沈玉和楊玫走了過來。楊玫神色自若,沈玉看起來倒是沒有平日裡看到那麼冷淡,她比楊玫高一些,時不時的餘光就會落到楊玫側臉。

朱依依說:“正好大家都在,那個,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