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不被無良記者所惑,跑衝曬店往雇主家打電話,把喬若茜恨的牙癢癢,暗暗決定被拒絕了就玩跟蹤——李曉蔓的住處沒鞋廠偏,先前她過來時看到有載客摩托,不論某保姆步行還是騎自行車又或打的,在這個交通常規性阻塞的城市,摩托都能靈活地跟上。【注】
李曉蔓其實是想看警察有沒有上門,見無人接電話,悄悄鬆了口氣,智商隨之回籠。
她原就覺得警察不大可能去搜查張姐家,又不是發生了貪汙案吸~毒案,是鞋廠車間發生爆炸事故,何況張姐並非直接責任人。
她往傳呼台給張姐留了言,卻沒等複機,笑道:“走吧,張姐不同意才會複機。”
喬若茜暗喜,心道傻丫頭,你那張姐這會鐵定焦頭爛額沒功夫複機。
然而說“傻”還真不知傻的是誰,她沒注意到先前李曉蔓撥傳呼台少撥一個號,打座機才是真的打通。這就叫人的自私性,阿蔓早已被說服,不想讓她知道罷了,保姆帶陌生人還是記者去雇主家,記者達成了目的也會沒好感,給自己介紹工作的事說不定落空。
拖了這麼久,她已經想好怎麼胡弄某記者,語帶歉意道:“張姐住的地方有點遠,我的自行車拉在廠裡……”
喬若茜立即道:“打摩托。”——帶客摩托不講交通規則,後座坐兩個人尋常事,這下能緊迫盯人了。
李曉蔓點頭:“也好。呃,平日隻要張姐沒留言叫我不去,我就會去打掃,昨天剛搞了大掃除,不會有多少活。如果警察沒來,您可不可以……”
喬若茜打斷:“我站在門外等你。”——休想!到了地頭鑽也要鑽進去。
李曉蔓一臉安心:“謝謝。張姐是作家,很樂意和記者交往,隻是沒有她允許,我不好帶記者上門,再說她今天也不一定有空接受采訪。”
喬若茜十分理解,聲稱自己最崇拜作家,熱情詢問張作家日常。
然而李保姆嘴緊,隻告之張作家難得回家吃晚飯,如果回來,會提前Call她,讓她去菜場買菜。
說著話兩人到了小街,略等片刻便招到摩托車。
張富姐的住處說遠,是步行蠻遠,坐摩托不到二十分鐘。
一時地頭到,喬若茜跳下摩托搶著付了錢。舉目掃兩眼,是城市標準樓盤區,樓房挺新,售賣應該不足三年,小區門口有保安站崗。
那頭李曉蔓開包取出環衛工人的外衣,套身上後才朝裡走,一邊笑盈盈朝保安打招呼。
保安顯然對她很熟,回以寒暄,卻將喬若茜攔住,讓她登記一下。
登記必須用身份證,某記者的真身份證押在鞋廠,所幸某搭檔做事可靠,為她備了一張假證。這會顧不得違不違法,麻溜拿出來,一邊聲稱自己是張姐的表妹。
某富姐的“表親”排排站,保安打哈哈,說親戚也要辦通行證,沒辦前都要登記。
很快登記完,兩人進了小區。
李曉蔓從兜裡掏出大口罩戴上,再戴上一頂打皺的環衛工人帽,把一頭柔順的烏發全部束入帽子裡,又將帽沿壓低,這下任是多靚麗的長相也變成負分。
非休息日又在上班時間段,樓房之間的花圃中沒什麼人。
入樓乘電梯,直上十二樓,中途進來一個白領模樣的青年。
一看電梯上行,他怒聲咒罵了一句,然後衝李曉蔓撒氣:“搞潔保的?怎麼這時上樓?不會是小偷吧?”又望向大有氣質的喬若茜,親切提醒:“咱們可得小心,現在的小偷什麼外包裝都有。”
喬若茜懶得跟他扯,簡短道:“是清潔工,熟工。”
說話間十二樓到,兩人出了電梯,喬若茜寬慰地攬了一下李曉蔓。
李曉蔓不在意道:“沒事,習慣了。那家夥,人模狗樣,其實是上門~服務的鴨。”
喬若茜笑出聲:“哈!你認識他,他不認識你!”
李曉蔓撇嘴未語,何止認識,還拍過靚鴨照,隻不便告訴茜姐,記者追根刨底怎麼講?
話說張姐隻讓她拍阿龍的照片,但她窮丁當,當然要設法讓相機產生效益,連去黑心廠上班都隨身帶,不定幾時有生意。這種事當然不能張揚,任何一個雇主都不樂見。
張姐的住房就在電梯之側,她掏出鑰匙,欲言又止地望向某記者。
某記者很自覺,揚起雙手靠邊站,但離的不大遠,隻要小保姆打開門,她就能一個箭步衝進去,相信小保姆不夠膽和記者乾仗。
李曉蔓料不到某記者如此皮厚,全無防範。話說回來,喬若茜一定要進她不會硬攔,隻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她打開防盜門,又開木門。當她將木門一推,喬若茜猛地將她往後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