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人立刻彎腰作揖,“不,不敢,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這位公子竟是徐公子的…人,我們這就離開。”
徐懷久混不在意地挑了下眉,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滾了。
齊老三憋了一肚子火,將腰間佩刀用力地握了再握,想著不起乾戈也好,最後也隻能看著那群人灰溜溜地準備滾走。
駱秋見既然他們這麼怕徐家這尊大佛,便也顧不得要和徐懷久劃清界限,高聲叫住了要走的人,“站住!”
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這些招數都是她以前經常用的招數,不過她都是為了自己,這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她實在沒辦法對林小花視而不見,畢竟她們同為女子,她不願看她受人欺淩。
那幾個人本想快點兒溜走,一聽到駱秋的聲音,紛紛停下腳步,一臉忐忑地望向為首的男人。
駱秋走上前,徐懷久拉住她的胳膊低聲耳語道:“不過是一群不知好歹的,你若是沒消氣,我回頭讓陸紹鷹找人教訓一頓。”
他擔心她一個女子,被這些人看出端倪,到要壞事。
駱秋撇開他,看向之前對她出言不遜的男人,“你剛才說她是章台人,不如回去讓你東家出個價,就說有人要給她贖身。”
“啊?”
“你說什麼?!”
兩道不同的聲音分彆來自要走的男人,還有徐懷久。
一個勾欄女子,竟要給她贖身,她是瘋了不成?
徐懷久覺得她還真是驚世駭俗。
而那男人卻是一臉震驚,似乎不敢相信剛剛連四兩銀子都不肯出的人,一出手便如此闊綽,要給青樓女子贖身可絕非幾兩銀子就能擺平的。
“不行,此事絕對不可!”徐懷久當即喝斷。
“徐公子,你先借我一百兩銀子,日後我還你。”駱秋抓著他衣袍一角,懇求地望著他。
徐懷久哪裡經受得住她這般溫情脈脈的眼神,何況她那並不算十分白皙卻很纖細的手指就捏著自己的袍角,他都能清楚地看到粉嫩指甲下的小月牙,以前他從不知原來女子同男子有諸般不同,就連小小的手指都是如此惹人憐愛,當即腦袋一熱,朝呆愣著的男人不耐煩地說道:“回去找你們東家說,贖身的錢我出了,你們彆再為難她。”
那男人原本還隻是吃驚,現在則是整個人如遭雷劈,他可是親眼所見駱秋隻是伸了三根手指輕輕晃了下這位徐大公子的衣袍,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沒想到居然這麼奏效?難不成這位羨君公子所好是…男人?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徐懷久見那些人呆頭呆腦的,傻站在一旁不動,不由心生厭煩。
男人忙不迭地拱手告辭,生怕再多生事端。
“等等,你們可以走,把林小花留下。”駱秋心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開了口,便送佛送到西。
這回男人麵露難色,想來是不好同他的東家交代,但又擔心過不了徐懷久這一關,有些猶豫不決。
駱秋見自己的話不好使,又去拽徐懷久。
後者則是一臉無可奈何,不過他也沒糾結多長時間,反正大逆不道也不止這一次了,再多一回也無妨。
他揮了下手,從隨身荷包裡拿了銀子扔了過去,“把人留下,你回去找你東家,不夠的部分到時候再來找我。”
男人得了銀子,在手中掂了掂,雖說贖身肯定不夠,但包下這林小花一時半刻卻是綽綽有餘,何況他覺得隻要回去同東家說了,東家一定也不會責怪,畢竟在江夔府誰敢惹這位公子?
眾人一走,駱秋還猶自望著林小花發呆,一時心軟給自己招了這麼個大麻煩,她此刻就有些後悔了。
突然腦門重重地挨了一個爆栗子,差點兒疼得她眼淚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