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我們在陸府見過。”聞居遠沒有多餘時間與她周旋,直截了當道:“那日李小姐尾隨徐公子與駱姑娘出去,可是瞧見了什麼?而如今駱姑娘下落不明,李小姐可知她在哪兒?”
李知薇這下十分確定眼前的人就是那日裙幄宴上闖入陸府的聞公子,而他居然又一次為了駱秋那等卑賤的女子闖進了她們府上。
她心中隱隱有一股怒火燒了起來,為什麼這些名門貴族的公子們對她們這種大家閨秀視若無睹,卻都會看上駱秋那種粗俗不堪的女子?
她低下頭,蜷縮著身子,低聲道:“我什麼都沒看到,而且我與那駱姑娘並不相熟,如何得知她去了哪裡?”
“是嗎?”聞居遠麵上淡淡的,反手一擊,很快非昨就把李知州從門外推了進來。
“原本我想著你好歹是官家出身的閨秀,將那兩名婢女趕出去也是為了全你名聲,不過現下我覺得你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聲譽,如此我便也不客氣了。”
他的話音剛落,非昨便一腳踹在了李知州的腿上,痛的他如豬一般嚎叫起來,“啊啊啊…聞…聞居遠,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擅闖我府,打傷我府上仆役,你還想謀害老夫,你難不成是想讓老夫進京參你一本?”
李知薇一見自家父親被折磨,頓時心神大亂,慌張地想要撲過去阻攔。
聞居遠卻先她一步又開口道:“李大人不如問問令媛,她做的事恐怕也夠我參李大人一本!”
李知州尚還在疼痛中未完全清醒過來,隻是一味地叫嚷,而李知薇猶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畏縮不前地愣在那裡。
“李小姐如今還不肯說?那我便隻能將你扭解至府衙了。”聞居遠見她不敢擅動了,知道事情果如自己所料,應當與眼前的女子脫不開乾係。
這時李知州也終於聽出些門道來,支起頭來朝自家女兒看了一眼,“薇兒,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閨閣女兒雇凶綁人,說不定還買凶殺人,你覺得你這個當朝四品的知州還能坐的安穩?”聞居遠厲聲喝道。
李知州聽得雲山霧罩,而李知薇卻頹然癱倒,身子伏在床榻上簌簌落下淚來。
“李小姐,我沒有多少耐心,如果你要哭,不如去衙門哭個夠?”聞居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
李知薇忙抬起頭,“不,不,我不去衙門…”
聞居遠懶得再看她一眼,“駱姑娘到底在哪兒?”
“她…她在朔家兄弟的獵屋。”李知薇抽泣道。
聞居遠聽到答案,片刻不敢耽擱,立刻帶了一隊人馬,又抓了李家的家仆隨同引路。
而非昨則是留下來細細盤問事情具體經過。
聞居遠快馬加鞭趕到獵屋,剛進小院就看到仰麵躺在門口的男人,地上還有斑駁血跡。
他的心跳驟然加快,顧不得潛在存在的危險,直奔屋內,麒麟衛緊隨其後也跟著闖了進去。
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是根本沒有駱秋的身影,而角落裡還躺著一個不知死活的男子。
其中的一個麒麟衛上前查探了男人鼻息,稟報道:“公子還活著。”
聞居遠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發現了帶血的木杵。
他又回過頭簡單地查看了屋內陳設,還有血跡噴濺的方向,大略能猜出個前因後果,不由微微蹙眉,卻又轉而無奈地笑了下。
這個小丫頭還是一如既往地狡詐,怕是將人騙了,又趁這兩兄弟不注意才得了手。
“把人弄醒,我有話要問。”如今算是確定了她應該暫時安全,隻是不知跑去了哪裡,來的路上若不是有李家跟著引路的家仆,恐怕這麼一大片莊稼地,他也會辯不清方向。
兩個麒麟衛輕車熟路地從屋外的井裡打了水,將朔家兄弟二人潑醒。
虯髯胡須是兄長叫朔今,弱雞書生是弟弟叫朔朝。
二人先是被打了後腦勺,又被潑了一身冷水,睜開眼睛時還迷迷糊糊的,等看清楚了眼前站著的黑衣甲衛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認識李家小姐?”聞居遠抱臂背對著他們站著,聲音十分冷淡。
朔家兄弟彼此相看一眼,知道事情敗露了,皆是閉口不言。
聞居遠微一抬手,就有一名麒麟衛上前一手用力摁在了朔今的傷口上。
朔今頓時疼得冷汗淋漓,不過卻還是忍著沒出聲。
“忠心為主是件好事,可若是你們主子做的是傷天害理的事,你們就是為虎作倀。”聞居遠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