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特麼是條狗了!
陸凝煙恨得張嘴就想罵上去,可立刻又反應過來對方話裡的意思。
她不用再被關起來拘著了,她自由了!
驚喜來得有些突然,陸凝煙嘴角不由揚了揚可立馬又暗了下去,吃一塹長一智,她不得不懷疑起了陸霜衣包藏禍心。
“你會那麼好心?!”
陸霜衣上下瞧了陸凝煙好幾眼,盯得她背脊直發毛,就在快要端不住臉的時候,陸霜衣終於又開了口。
陸霜衣:“你在那上竄下跳的,還真覺著自己多聰明似的。左右不過是個男人,你值得你如此稀罕,想要直接來問我意思就是了,搞那些台子也不嫌自己跌份喃。”
提到男人,陸凝煙立刻就起了梁侯府的世子爺梁寬書。
雖然未曾得見,卻聽說那是個麵若冠玉目似朗星的翩翩公子,要不怎能配得上京都第一才女、相府嫡女、長公主外孫女這樣的身份。
謝氏在自己麵前說過,梁侯府與咱相府攀親不過是為了報恩罷了,誰嫁過去不是嫁,可這些好事第一個都得落在自己這個眼高於頂的長姐身上,就因為她比我早生了一年?
憑什麼!
可這般被陸霜衣毫無遮掩的戳破了心事,陸凝煙還是覺得心裡慌亂,臉上也臊得慌。
她咬著下嘴唇不開腔,連眼尾都泛了紅,耳骨更是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隻覺得鼻子酸酸的,滿腹的委屈。
哎喲喂,這可憐兮兮的小娘子模樣,配著這房內的瑩瑩燭火,彆說還真彆有一番滋味。
陸霜衣腦子思緒一動,不由在思索起自己的漱玉館有沒有這等類型的美人,可見慣了般若那等帶刺的,平日裡又有懂得討人歡心會說話的伺候在側,思緒一飄瞬間又回了魂。
大抵男人喜歡的美人跟女人喜歡的美人不一樣吧,她還真不好陸凝煙這口。
不得不說一句,陸太後自打開啟放飛自我之路後,越發膨脹了。
陸霜衣看著對方這“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控訴表情一時給逗樂了。
“瞧著我乾嘛?這滿府裡有什麼能瞞得住我?就是你半夜摸進你娘房裡,兩人抱著痛哭用得哪條手絹我都知道。在我跟前端著什麼乖巧淑女的,看著真累的慌!”
陸凝煙惱羞成怒。
“世子爺遲早是我的,就你這副虛偽的嘴臉,世子爺才不會喜歡你喃!哼!”
陸霜衣一時笑的更大聲了,她還真想知道這謝氏到底是如何描述梁寬書的,叫得這丫頭如此心心念念,怕不是已經做過春夢了。
陸霜衣:“哈哈哈,我的二妹妹喃,有時候我真不知該說你是天真浪漫還是傻得夠蠢喃,你那隻懂金啊銀啊俗氣玩意兒的娘到底是如何教你的,怎麼一天天的光食五穀不長腦?
不是我看上他梁侯府的門第,而是梁侯府借著報恩的由頭賴上我,要不是他那皮相還看上一二,我那長公主外祖母早幫我退親,求了皇帝舅舅親自指婚了,輪得到他什麼事啊。”
“你!”
陸凝煙聽著陸霜衣這般張狂,開口便想反駁,可話到了最近竟然詞窮了。
她沒有嫡女的身份,沒有給皇帝當姑姑的外祖母,更沒有一個當皇帝的舅舅,比上陸霜衣的身份她什麼都不是。
她從來都是知道的,可她不甘心,所以陸霜衣的一切她都要搶過來!
陸凝煙梗著脖子,“那又如何!陸霜衣你彆得意!祖母說了,你是要進宮的人,你爭不過我!”
陸霜衣看著她,手中的小扇一下一下的緩緩搖著,猶如撩撥著陸凝煙的理智,也牽扯著對方每一絲的情緒。
眸子彎了彎,陸霜衣臉上的笑容並未減弱一分。
“說你傻你還不信。我有什麼可爭的,若我進宮那也是做娘娘去了,他梁寬書算什麼?那是我不要的,你卻死乞白賴巴巴撿著當了個寶貝,這還不是我挑剩下的麼?嗬,陸凝煙你真可憐喃!”
瞧著陸凝煙扭曲的臉,惱羞成怒卻無力反駁,陸霜衣不由暗暗發笑。
可惜了,自己這個妹妹還想著親事喃,而人家梁世子隻想著自己的美嬌娥,怕是用不了多久人就來退親了。
陸霜衣:“喲,瞪著我作什麼?難道不是?知道為何祖母連考慮都沒有,卻是一定要選我進宮麼?那是因為你一開始就沒那個資格進去,壓根就不在祖母的考慮範圍之內喃。
我金尊玉貴的丞相嫡女身份,進了宮最起碼也是婕妤的位分,隻消誕下皇嗣,嬪、妃、貴妃,我有何坐不得?一個王爺的生母,跟一個侯府的世子妃,我這還需要考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