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煙氣血上湧,整個臉都充了血,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嫉妒的,她原還想著那梁世子的風華,可聽了這番話,陸凝煙突然覺得梁世子不香了。
所以說,這人不能對比,一比之下好東西永遠都在彆人碗裡!
陸凝煙:“呸!陸霜衣憑你還想生出兒子,你在做夢喃!你進宮說好聽些是個娘娘,還不是給人當妾,我卻是梁侯府的正妻,生下的可是嫡子,能繼承梁侯府的家業!”
陸霜衣:“哈哈哈!哎喲喲,我親愛的妹妹喲,說你天真都是抬舉。是,我進宮是作妾,可哪怕我是個最末尾的小采女,你見了我也是要恭敬行禮的。彆跟我說什麼誥命的位分,你若真跟了世子爺,也隻是個無品無級的官府女眷罷了。梁世子還沒繼承人家侯爺的爵位,還沒名分喃。哦,抱歉,這能不能繼承的,或許還真不一定!”
上輩子梁侯府的世子妃之位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侯夫人是個有心思的,她哪裡看得上曲雯霏庶女的身份,進府裡作個美妾也是抬舉了,怎麼可能讓她為妻。
要不是曲府有了一個懷著身子的曲美人撐腰,而曲雯霏也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得了梁寬書的寵愛,以至於非她不娶鬨得叫皇上說了侯爺兩句家宅安寧。
曲雯霏當世子妃?做夢去吧!
哦,不好意思,眼前這裡也還有個正做夢的喃。
陸霜衣瞧著陸凝煙滿臉諷刺,抬手撥了撥頭上的簪子,扇麵捂著嘴,一副偷笑的模樣。
陸霜衣:“若是仗著我的身份,梁寬書是能繼承爵位的,可這嫁過去的換作是你就兩說了,畢竟正妻的身份不知矮了多少節了。一個庶女當嫡妻,梁侯府腦子壞了麼?更彆說人家世子爺還有一母同胞的弟弟,這爵位落誰身上還不一定喃。
再者,你怕是不知道吧,今兒我可是見著了人家世子爺心心念念的小美人了喃!”
那些計較利弊的事陸凝煙或許不太理解,可最後這句她聽懂了。
“什麼美人!”
陸霜衣:“哦?我沒跟你提過麼?最近掌家實在太忙了,也忘記跟你這個妹妹多聊聊天說說話喃。
說起來那都是好一段時間了,世子爺跟那姑娘一起又逛園子又遊湖好不快活,好多人都瞧見了,兩人同乘一輛馬車,世子爺還親自扶著她生怕摔壞了喃。哎喲喲,你是沒瞧見,都寵上天去了。”
陸霜衣一臉的八卦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說著旁人的故事,跟著瞧稀奇喃。
陸凝煙聽得心裡堵得慌,可瞧見陸霜衣這滿不在乎的模樣就更加不信了。
她扯開一抹笑意,滿臉都是嘲諷。
陸凝煙:“陸霜衣,這梁世子好歹還是你的未婚夫吧,也不知打得是誰的臉!”
陸霜衣一時還高看陸凝煙一眼,沒想到對方還真沒被嫉妒給衝昏了頭,可她的目的從來不在於此,隻是一步步將陸凝煙引入套中罷了。
陸霜衣:“也是,可我不在意啊。我對梁世子本來就不上心,哪怕真嫁了過去,我身為嫡妻要的也就隻是他的敬重。
你也看到了,這掌家之事我遊刃有餘,那些鶯鶯燕燕的在我跟前也隻能俯著。可你行麼?掌家你能比我做的好?有尊貴的身份壓著?還是能從人家美人手裡分了寵愛?”
這是一個事實,一個陸凝煙想要忽略可這輩子都得籠罩在她頭上的陰影,她不服,可她隻能憋著。
但陸霜衣要揭開的卻是另一個事實,她要讓陸凝煙在那自傲的美貌之下,僅存的信念也都通通碎得分崩離析!
陸霜衣:“哈哈哈,陸凝煙,不是我看不上你。今日宴請,我特地招了那曲家姑娘過來看一眼,當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啊!
‘兩彎似蹙非蹙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就這麼出一趟門,人家世子爺還悄摸著,在不遠處的茶樓裡一直守著人出來喃!陸凝煙,你行麼?”
陸凝煙,你行麼?
行不行的陸凝煙不知道,可此時她的臉色已從赤紅成了慘白一片。
她還沒在梁世子跟前露臉,難道就得被迫下場了麼?!
不,她不要!
之前的蘇氏是多麼的高潔溫婉,最後還不是被自己的娘給收拾的連門都回不了麼!她也可以的!她也一定可以的!
可為何她心裡還是這麼不甘心!
看著眼前張狂豪橫不可一世的陸霜衣,她不想要的男子自己卻要上去討上一萬個歡心才有容身之地,陸凝煙感覺猶如被人喂了一口屎在嘴裡,惡心的沒完!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