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張太傅有些無所適從,這小妮子戰鬥力似乎有點強喃!
他將目光又挪到了一旁的陸相身上,卻見他縮著腦袋,繼續做個鴕鳥,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一般。
這這這……身為最為了解陸相的政敵,張太傅感覺自己的腦子這瞬間有些不好使了。
可陸霜衣卻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朝著梁侯又施了一禮,而臉上卻無半點恭敬的意思。
隻見她貝齒輕啟,眼神裡似有利光一般,張太傅竟然在她身上感覺到了緊迫般的壓力!
陸霜衣:“其二,梁侯您指摘小女沒有教養、不守禮度,拋頭露麵、商賈銅臭。小女有幸承蒙祖父教調數載,琴棋字畫詩詞歌賦可謂無一不通,還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小女說這些不是自誇可好歹對得起‘書香門第、禮儀世家’這幾個字。
相爺為人清廉且不懂得經商那套,光靠他那點微薄的俸祿銀子,府裡眾人都快要穿不上衣服餓死街頭了,小女出入商社遊走市集乃是形勢所逼、實為自救,若是侯爺不信,隨便在咱府上找個人問問,就知道我們之前過得何種日子。
小女無奈臨危受命,隻能隻身一人執掌起整個相府的家業。幸而不負眾望,小女不才在接管掌家之權一月有餘,已將整個產業擴大了幾十番,叫府上的下人,鋪子裡的庸客,連同跟著小女做事的佃戶都能吃上一頓飽飯了。
如若小女這般的人,在您口中都是沒有教養、不守禮度,那您的兒媳實為天上神仙,小女卻是不配入你梁侯之眼!
但我這二告,便是侯爺您不體民情,偏聽偏信,造謠生事,汙我相府清譽!”
滿朝議論之聲一時四起,連同許多觀望的大臣也都有了些許雜言。
但他們自是分了兩派,有些理解陸霜衣的行為,覺得這樣的女子才真是正妻之選,能救一府與水火之中,甚至還編排兩句相爺在這方麵也太不中用了些,竟然要叫自己的孫女撐著門麵。
而有些卻是有著不同的看法。
要知道那可是一國之相,說是窮困潦倒、家裡揭不開鍋實在嚴重了些,他怎麼可能會到如此境地,實在有誇大其詞之說。
再則,梁侯不願意一個女子滿身銅臭的跟那些匹夫打交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如此拋頭露麵,還日日與男子混跡,是個名門望族都是接受不了的。
這些大臣一時有些理解梁侯這般氣急敗壞喃。
瞧著風向有些沒對,梁侯趕緊跳了出來,他指著陸霜衣的麵門便直接吼了起來,誓要撕碎這張無恥的嘴臉!
梁侯:“陸霜衣,你敢說你沒有開了那什麼勞什子的青樓窯子?沒有滿京城的傳我侯府的鬼話?你還有臉敢在禦前滿嘴瞎話,倒打一耙!
哼,本候可是知道的,昨兒個夜裡,你一個閨閣女子夜不歸宿,還在裡頭跟那麼窯姐兒們尋歡作樂!這是什麼閨閣女子!那些妓子都比你有臉知道禮數!”
滿野再次嘩然,這些事就有些顛覆他們三觀了,至少他們家裡可沒有一個開青樓的姑娘,更沒一個還會嫖姑娘的姑娘,這相府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陸霜衣也不惱,瞧著滿臉猙獰到扭曲一般的梁侯,她甚至還展開一抹滿是嘲諷的笑意。
陸霜衣:“侯爺,又在罵我喃!容我提醒您一聲,貴府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您若再罵一句,小女就隻能學了禦史言官大人的死諫,撞死在這金鑾殿要您賠個清白了!”
看著禦史台的眾位又盯了過來,梁侯自知理虧,連忙抱拳拱手,雖然嘴裡沒說什麼,可也算極不樂意的給她賠了個禮。
陸霜衣壓根不在意這些,她話鋒一轉繼續著前一個話題。
“若是指的是那漱玉館的話,的確是小女開的。可那又如何?什麼青樓窯子的,說的好像你對此行頗為熟悉似的。我開了也就開了,那左右不過一間琴舍罷了,這也有罪麼?
昨日小女被梁世子退婚以致心傷不已,在自家店裡喝一點小酒聽聽曲子排解一下憂愁,怎麼了?我店裡的夥計們不但會說話,還說得特彆好聽,她們吃我的,住我的,討我歡心,銀貨兩訖的,這也有罪?”
正說到這裡,陸霜衣便看見一旁兩位大人已經控製不住自己,被她這番言論給逗樂了。
陸霜衣嘴角牽了牽,恭敬的朝兩人施了一禮這才問道。
“喲?這兩位大人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見?敢問二位是?”
陸霜衣不過一問罷了,說實話,這滿野朝臣的,哪個官職的她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