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後續6 最後打破場上僵持的平靜……(2 / 2)

[咒回]雙生花 那迦*修 8686 字 9個月前

他話音落下,冰雕就哢嚓一聲碎裂開來,夏油傑從裡麵掙脫出來,他一邊拍打著衣服上的碎冰渣,一邊回答甚爾:

“端木先生你好心急啊,我隻是想著能不能再釣出一兩個宵小。還有,可以不要喊我眯眯眼嗎?”

“哈?”端木甚爾危險地眯起了眼睛,隨即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啊,對了對了,五條悟那家夥是我老板,那我喊你老板娘好了。”

“什麼!?喂你……”

“那老板娘,我先去另一邊了,你記得提醒五條給我結賬哦。”

話音剛落,他就從夏油傑麵前消失了,隻留下聲音遙遙傳來——

“畢竟我可不放心讓瞳一個人麵對兩麵宿儺啊。”

端木瞳正在進行生死時速的大逃亡。

事情要倒回四十分鐘之前開始敘述——

雖然她通知了夏油傑,對方也表示半個小時之內就能趕到小惠的身邊。可是在掛斷電話之後,端木瞳總也覺得心慌得厲害。於是出於一種“我也不立flag就是再上一層保險”的心理,她給甚爾去了電話,正好對方今天也沒有出任務,在經曆了一番好說歹說(主要是獎金給得到位)之下,甚爾終於答應陪她跑一趟少年院。

兩人約在西東京站碰頭再一同過去。等他們步出車站的時候,正好是虎杖香織他們出現,探測器向她發送警報的時候。

收到報警信息的端木瞳不由得慶幸自己提前做了準備,隻是當她扯著甚爾準備奔去支援的時候,甚爾卻拉著她爬上附近最高的建築物。當甚爾從醜寶嘴裡掏出一把TAC-50狙擊槍的時候,她的三觀還是受到了好大的震撼。

——就……被稱為猩猩回戰裡的體術天花板他玩狙,這合理嗎?

但隨即她又自我開解:甚爾被稱為術師殺手,乾的是雇傭兵的活計,殺理子時用的也是手【槍】,所以會用狙擊槍——這個邏輯沒毛病。

然而就在她自我說服的下一刻,甚爾又從醜寶嘴裡掏出了另一把狙擊槍丟給她。在她的懵逼之中,他手把手教了她如何瞄準、開槍,就讓她換一個方向隨便找點什麼先練習一下。

對此端木瞳很想提出抗議,讓一個剛摸狙擊槍的人臨時學狙擊真的是人乾事?雖然她之前也跟著甚爾學習了各類槍械的使用方法,但從沒用過這個型號,真的能在幾分鐘內上手並準確命中目標嗎?

但當她懷著這樣一種蛋疼的心情瞄準並射擊之後,她悟了:擁有二次開發大腦的咒術師們不能算人,咒回這個世界的設定就是這種與戰鬥相關的技能咒術師們就是能夠迅速上手,什麼風向風速拋物線的計算,大腦迅速地理解並將其轉化為了身體本能。於是在浪費了兩匣子彈之後,端木瞳終於勉強掌握了TAC-50的用法以及精準命中2000米有效射程內的目標——至於像甚爾那樣在3000米外超遠程命中目標就算了,那個超綱了。

對此甚爾還很是不滿,對他來說,3公裡以內是個非常危險的距離,像他這樣的都能覺察出窺伺的目光、氣息等信息,從而反向追蹤偷窺者。既然瞳醬無法做到,那麼這個計劃就要取消。但瞳醬很堅持,對此無所謂的甚爾最後也隻能順著她繼續進行下去了。而後就是甚爾與她分彆埋伏在兩處,先由甚爾在3000米外將虎杖香織一槍爆頭,而後穩狠準的連發三槍。第一槍打穿虎杖香織的頭,第二槍打穿了它暴露出來的大腦,第三槍繼續補槍。在三槍將場上的形勢徹底攪亂之後,他看也沒看自己的成果,就開始全速向場中衝刺。

他來到場中時,恰巧碰上那個妹妹頭詛咒師一招冰封全場,於是他也明白了瞳醬到底在擔憂什麼。憑借自己超強的身體素質硬抗了冰封的甚爾掏出天逆鉾,憑借天逆鉾的效果在冰雕中潛行至夏油傑附近隱藏好自己。因為瞳醬對那團腦花鍥而不舍的持續狙擊,使得他們以為他還在原地——當然,瞳對兩把槍的狙擊子彈附加的咒力強化也是鞏固這一錯誤認知的因素之一。於是在兩麵宿儺被調虎離山之後他輕輕鬆鬆就將那個被瞳醬重點標記的腦花消滅了,並且吸取了當年的那個教訓,他補刀用的也是天逆鉾,保準叫人死得透透的。

之後那個使用冰係術式的也不難對付,像禪院家這種家係中總有對各種術式的記錄,唯一麻煩的是對方會使用反轉術式,如果不是一擊斃命的傷勢就無法在短時間內拿下。

而就在甚爾跟裡梅纏鬥期間,端木瞳已經開始跑路了。她的耐心並不比甚爾差,接替甚爾繼續狙擊腦花時也很平穩,從輔助望遠鏡中觀察到兩麵宿儺抬頭看過來時她也沒慌神。與那雙金色的冰冷瞳孔隔著望遠鏡的玻璃對視依舊讓人頭皮發麻,心跳如擂鼓,可端木瞳甚至連手都沒抖,瞄準向夏油傑爬去的腦花開了槍,她甚至還預估了腦花的行進路線,力求命中大腦的前腦。

若要問端木瞳怕不怕,她一定會大聲地回答:怕!她怕死了好麼?她很清楚自己的作用就是作為甚爾的替身留在原地,讓敵人誤以為那個厲害的狙擊手還在狙擊點,從而讓他們產生顧忌,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被兩麵宿儺覺察到甚至追蹤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甚至,當對方發現自己被調虎離山之後很有可能被遷怒。按照她那又慫又怕麻煩的個性,她應該在小惠從空中撤離以後就收起槍跑路了,哪還會去管夏油傑的死活。

可現實卻是,她不僅留了下來繼續狙擊,還拖到親眼看到甚爾捅了腦花之後才開始逃跑。在那短短的幾分鐘裡,其實並不足夠她想太多的東西,她隻是覺得,她多堅持一會兒,甚爾那邊的壓力就會小一點兒。哪怕是甚爾那麼厲害的人,她也沒信心他能夠從兩麵宿儺加其他人的包圍中脫身,隻有當他們都沒注意到時出其不意才能一舉乾掉腦花然後走人。而當裡梅出現的時候,她就更是慶幸自己有留下來了。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就算是條狗也養出感情來了,更何況甚爾那麼大個活人呢?這個男人雖然有一大堆毛病,屑得真真切切,可帶給人的安全感卻是那麼真實。哪怕是她原本認為的男二小惠,也沒有帶給她那樣的安全感,就仿佛,隻要站在他身後,就不會有人能夠突破他那壯實的背影來到她麵前那樣。

所以她此刻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奔跑著,用術式最大限度地強化自己的速度之後,她就收斂起了全身的咒力,開始向著少年院的方向疾速狂奔。喉嚨口隱隱泛上鐵鏽味,呼吸也已經紊亂,狙擊槍也被她留在了原地,眼前的景物像走馬燈一般掠過,她無暇注意其他,隻心心念念著向她心中的避風港而去。

遺憾的是,在她趕回甚爾身邊之前還是先碰上了兩麵宿儺。

“原來是你啊,端木惠的母親。”

臉上布滿了黑色花紋的鬼神如是說道,比他的話語更先抵達的是一道勁風。憑借著【自動防禦】強化了手臂並格擋下攻擊的她隻覺得左臂一陣劇痛,甚至短暫地失去了知覺,她瞥了眼,被她擋下的隻不過是一顆很小的石子,可就是這樣的一次簡單試探她都防禦得很是吃力。

打不過。

理智與直覺都在說這是不可匹敵之人,毫無反抗之力,隻能臣服。

死到臨頭,端木瞳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充滿遺憾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帳,轉過身麵對兩麵宿儺時又是一臉平靜了。

“稍微有點驚訝,你平時身上幾乎沒有咒力流動,天與咒縛嗎?”

兩麵宿儺隨意地打量了她兩眼,隨即就推翻了這個猜測。

“是自我束縛吧?全部的咒力收束?膽子挺大的啊!”他點點頭,露出些許滿意的表情,“不錯,見到我也沒怎麼害怕,確實有膽識。”

說著,他五指微張,緊盯她的眼神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是已經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了嗎?”

“嗯。”端木瞳坦然承認自己打不過對方的事實,隨後右腿後撤擺出迎戰的起勢。

“不過我還是想掙紮一下,至少也想能夠決定自己的死法。”

“哈哈,是這樣嗎?”宿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大笑起來,“我現在心情不錯,姑且當作消遣吧。”

“失禮了。”端木瞳說完,揮拳直擊宿儺的麵門。她倒不是故意這麼彬彬有禮,而是作為弱勢的那一方,適當的謙卑有時也能降低對方的戒心。在現在這種時候,多一絲機會都是好的。

這麼些年過去,她的實力大概介於特級與一級之間。說是介於,是因為她曾將那個嘴臭的禪院直哉壓在地上狠狠地揍過,光憑速度她要快過咒術界公認的速度第一禪院直毗人,不到特級則是因為她的術式並不強力,【奇點轉變】需要真誠那樣死過覺醒了半高維狀態能夠看到高維的先置條件才能使用,否則就隻能使用低配版本的強化術式。夏油他們也有幫自己想過捉隻咒靈來契約,然後通過強化咒靈進行戰鬥。可惜具備自我意識的咒靈大多在特級,而特級可不是大白菜,夏油傑都稀罕,自然不可能勻給她。所以直到現在,她也僅有一隻一級的訛獸,作用還是擾亂人的五感,但對於兩麵宿儺這種等級的對手,恐怕也起不到乾擾作用,也就是一擊祓除的命。

說了這麼多,她和宿儺之間的戰鬥也就不過持續了五分鐘。這還是宿儺興致高,沒有對她下死手的結果。不過堅持到現在,她也能感覺到對方的興致正在減弱,對於這種隻有招架之力的戰鬥開始感到無趣想要結束了。

“到現在為止你隻展示了你的體術,你的術式呢?也展示給我看看啊!”

兩麵宿儺有些不滿地對眼前的女人說道。能夠生下端木惠那樣術式的孩子,他的父母中至少有一方的血脈應該相當優秀。這女人的咒力總量非常龐大,有很大的可能是來自她這一邊,他之所以沒對她下死手,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存在。

“我的術式就是對身體的強化,並不是什麼攻擊類的術式。”端木瞳表示她不是不想表演給他看,而是做不到。

強化?兩麵宿儺有些疑惑,他直覺她的術式應該很強力,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展示,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他都失去了與其繼續交戰的興致。

“算了,純體術的較量我也沒什麼興致了。就到此為止吧。”

說著,他的手中開始凝聚咒力。

——要到此為止了嗎?

見那猩紅的咒力開始吞吐,端木瞳內心奇異地平靜。

“不。”

聞言,宿儺有些奇怪地看向突然出聲的女人,忽然麵色一變,轉手將【解】拍向身後,卻依舊沒能完全躲過來自身後的偷襲。

“你想對彆人的老婆乾什麼,小鬼?”

黑發綠眸的男人凶惡地看著他,手中的短刃上沾上了他的血。

趕上了。

端木瞳長舒一口氣,卻依舊沒有放鬆心神,疾步撤離這片戰場。她不想拖甚爾的後腿,在這種高手間的對峙她根本插不進去,還很有可能被作為甚爾的弱點重點攻擊。

倒是個識趣的女人,兩麵宿儺在內心感慨一聲就沒去再管她,而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給了麵前的男人。從那張與端木惠極為相似的臉上就可以看出兩人的血緣關係,而那種凶戾的氣質也讓他極為欣賞。

“很好,非常好!來對決吧。”

下一瞬間,兩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半空中不斷傳來擊打聲,甚爾作為體術最強自然是端木瞳不能比的,很快就將宿儺一鞭腿抽到了地上。他隨後也俯衝向地麵,天逆鉾對準宿儺的脖子就插了過去,全然沒顧忌這也是虎杖悠仁的身體。

天與咒縛?好強的【肉】體,還有那把劍也有問題……宿儺一邊閃躲一邊還擊,同時自剛才起心中的那股違和感也得到了解釋。

“原來如此。”他想通了一些事,不禁向麵前的男人求證,“剛才狙擊羂索的人是你,那個女人隻不過是障眼法……你趁我離開把羂索乾掉了吧?”

“羂索?”甚爾疑惑地歪了歪頭,隨即了然地哦了一聲,他點了點頭承認道:“你說的是那個腦花吧?它已經死了,如果是說那個妹妹頭,逃走了我就沒去管。畢竟正餐在這裡不是嗎?”

“這樣啊……”宿儺點點頭,繼續與他動起手來。他還不清楚羂索留下的這個契闊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今後的計劃需要全部推翻重新謀劃了,難得遇到這樣的好對手,他就先在此處享受一下戰鬥的樂趣,待到裡梅尋來再一起撤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