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裡,微風吹拂,太陽彙聚成耀眼的白光,陰影被逼著後退,而斯內普站在光與影的分界線遠遠望著我,眼神漸漸空洞。
看見這熟悉的眼神,我的眼前就浮現出了記憶裡另一雙空洞的黑眼睛:哦豁,大腦封閉術。
“這魔杖是你的嗎?”斯內普問。
我摸了摸自己的魔杖,確定它一點裝飾而且一點魔力波動都沒有,頂多像一根素潔的土黃色木棍。
這人怎麼看出來這是魔杖的?
於是我誠懇地回複:“不不不,教授,這是木棍。”
我以為斯內普這種刻薄的教授至少會挖苦我一番,說些:“嘖,嘖——阿撒托斯先生的魔杖是被折斷了嗎?撿根木棍當魔杖用……白癡。”之類的屁話,說辭都準備好了。
但斯內普什麼都沒說,站在那塊旮旯地安靜地看著我。
安靜到我懷疑他被鬼上身了。
“教授,你沒事吧?”
如果他心平氣和地和我說話,應該去華夏請人做法嗎?感覺丟臉丟到華夏,這人會抽我的樣子。
“阿撒托斯先生。”斯內普走近我,嫌惡地看了我一眼,“你可以去上課了。另外——拉文克勞扣一分,因為多管閒事。”
斯內普冷笑了一聲,說完就迫不及待地轉身離開,沒有多看我一眼,好像我是某隻臟兮兮、像熊一樣大的大黑狗*。
哈……我好心關心他,卻被他說成多管閒事?不講道理的刻薄老蝙蝠!
我想我理解那些痛恨斯內普的人了。
於是我莊重宣布,從現在起:我單方麵和斯內普勢不兩立。
“………………”
“教授!教授!”我追上去拉扯那隻老蝙蝠的翅膀,“我在哪裡上課……”
斯內普突然停下了腳轉頭冷冷地看著我,沒說一句話,卻讓我觸電似的放開了那片衣角……然後又馬上去抓——
凡是被我抓住了的東西,隻要我自己不想放棄,就絕對不可能鬆手!
“斯內普教授……”
“瓦沙克.阿撒托斯。”
我和斯內普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吧。”我與他對視了一眼,就沒出息地讓了步。
我偷偷摸了摸頭,也沒發燒啊……
那怎麼這樣沒出息?
我開始鄙視自己關鍵時候掉鏈子。
斯內普緩緩地說:“我想我表達得足夠清楚,笨蛋傻瓜都能理解——很遺憾地告訴你,阿撒托斯先生。拉文克勞第一堂課是魔藥課,而魔藥教授是我——西弗勒斯.斯內普。”
“……哦。”我聞言揚眉,“那又怎樣?”
斯內普:“………………”
“……進去坐著。”斯內普懶得理我,拖著那件很長的黑鬥篷走進了陰冷的地下教室,對沿牆擺放著玻璃罐裡麵浸泡的動物標本熟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