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我說說嗎?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1 / 2)

斯內普抱胸不耐煩地看著我,我卻低頭坐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說。

氣氛變得焦灼起來。

餘光中,我瞥見了波比·龐弗雷夫人帶著那個有一頭濃密棕色鬈發的女孩打算暫時離開這裡了。

——留點空間讓我們交談。

龐弗雷夫人臨走時還輕聲交代了斯內普些什麼,看到斯內普冷著臉應下,才滿意點頭。

說起來,龐弗雷夫人還趁著斯內普不注意偷偷地給我比了一個“加油吧!”的手勢呢。

於是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我看向了斯內普,那個自從我來了霍格沃茨就對我極其刻薄的教授。

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總有種莫名的自信:誰都有可能厭惡我,但站在我麵前這個人,絕對不可能厭惡我。

陰沉了許久的天氣終於晴朗,一身深色色調的斯內普靠在窗邊看著在打打鬨鬨著的小巫師們。

斯內普站在了一處陽光之下,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說實話,這讓我聯想到了一片黑中的一點耀眼的白或一片白中的一點顯眼的黑。

不,這是灰——

站在黑和白之間的灰。

兩邊都不討好,兩邊都不接受。

我心裡突然堵的慌: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這就是他啊!

——一個反英雄式的灰色人物。

斯內普一直在皺眉,我想他是看著那些互相打鬨著的小巫師不順眼(特彆是下麵的某位頭發亂亂的綠眼睛格蘭芬多)——想現在就衝下去扣分。

頭越來越痛了,這讓我幾乎沒法思考,於是咬牙堅持著問出了一個問題。

“可以和我說說嗎?”

斯內普仍然望著彆處:“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

“是嗎。”我說,“西弗?”

斯內普終於有所動作了,他大步走向我,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膀,眼神是蛇要把獵物撕碎時的粘膩陰沉。

就好像……我是他的私有物一樣。

“我很高興……”他壓低聲音說,“是你回來了……”

我莫名的有些煩躁,冷聲道:“……放手,你抓得太用力了,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還在說著:“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雖然你從來不說……”

“我說……”我抓住他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聲音冷酷到我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放開你的臭手!”

斯內普:“…………………”

斯內普舉著手後退了幾步:“我知道……我害你重傷……你本來不應該這樣的……我要救莉莉.波特……”

我默默聽著,心生一計……

“我不是他。”說這話的時候,我並不看斯內普,而是眼睛向左上方瞟著。

“他死了,我是他的孩子。”

斯內普:“……………………………”

斯內普衝我笑著,薄唇牽扯出一個笑,卻是笑容僵硬。

滿臉的笑意裡,掩飾不住那連他自己都感覺出來的蒼白無力。

說來慚愧,此時此刻的我腦殼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艸……斯內普笑了?

斯內普還會笑?!

他人設崩了吧!

“……我很抱歉……”於是斯內普收了那個僵硬的笑容,平緩的聲音下暗濤翻湧。

“……我很抱歉……你父親他葬在哪裡?”

“任何地方。”我低頭反複翻著手腕。

“父親生前特彆想去旅遊,他說他曾和他最好的朋友約好了旅遊。

“可惜沒實現自己的承諾就要死了。

“所以我和母親在他火化後把骨灰順著風揚了,也不知道……現在他實現承諾了嗎?”

之前我不太想騙斯內普,總覺得心裡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