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成年人了也要為了平時分獻出自己的一……(1 / 2)

“1293年,卓家的第一位覺醒的非人——也稱‘異者’降世,由於早年非人統治部落的影響,非人在那個年代深受歧視,誕生了類似於西方女巫審判的處刑非人行為,時下流行。這位小姐也就因此被迫接受了火刑。但與那時的現狀不同的是,這位小姐並沒有因為火刑而死,反倒回到卓家將其滿門抄斬,這也是那時最為可怖的卓家事變。好,最後排那位男同學,請告訴我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潸當即把手機拍在了翻都沒翻過的課本上,在ppt上搜尋片刻,遲疑地回答說:“北簾之戰?天神教建立?”

全場寂靜片刻,老師也閉嘴不言。千鈞一發之際,坐旁邊的言帝江給他遞了個手機,上書“孛鬆林大火”。霍潸如同久旱逢甘露的小樹苗一般順勢而下,像蕩秋千一樣晃了晃,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咳。孛鬆林大火。”

老師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他立即如釋重負般坐了下來。剛坐下來的時候,霍潸還是坐直的,確定老師繼續講課後,很快又彎了腰,從課本上轉過手機。那頭老師還在繼續講:“1300年,孛鬆林大火。孛鬆林被證實為這位不知名字隻知姓氏的卓小姐成立的異者組織的據點,孛鬆林內收留了來自各地逃亡的異者,而孛鬆林就宛若小小的村落一樣。同年,天神教誕生;四年後,□□誕生……”

林卓凡站在霍潸上課的階梯教室外。她在很嚴肅地思考自己的早八是什麼課,而且思考已久,大概有半節課了。至於她是否真的在思考,這一切不得而知,以她手機裡完整的課程表作為證據,她隻是為了逃課,但她的確是在思考。她在思考英語六級過了之後到底要不要上英語課,現在她想清楚了,於是拐了個彎要回寢室睡覺。

“我周末能不能出去玩啊。”

“不能。”柯羅輕描淡寫地拒絕道,“你還有ddl要趕然後你跟我說你周末要出去玩?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他媽的那麼閒不要命了?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玩得起的!啊?我他媽還有板書要抄你怎麼敢的啊!他媽的從來都沒人告訴我學法醫還要會畫畫啊!”

祝洛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也沒有人告訴我大學也要考體測……還計入學分……”但很快,她突然間變了副麵孔,激動而平淡地說,“話說我們曆史社團最近有個實地考察活動申請,這周五去,能拉三個不是我們社團的人一塊去還能請假,輔導員絕逼會批的那種。去嗎?”

“我他媽板書沒抄。”柯羅慘淡地苦笑著,“我要是去了我板書能遲交嗎?”

“可能可以吧。”祝洛遲疑地說,“這次實地考察是政府那邊特批的,聽說那邊平常都不給去那塊深處的,這次要做簡單的考古,但是聽說……唉,總之就是要幾個異進選修的去乾活,說是實地考察實際上是去打工的啦。”

語畢,柯羅轉過身去:“打工我不乾。我不乾義務打工的活計,我會死在實地考察那邊的。況且我異進選修的分支是鐮刀誒,你讓我扛個鐮刀去乾活嗎?”

“那我去。”林卓凡像活了的鹹魚一樣坐起來,開始看著手機盤算自己的ddl,“把ddl往後拖對我來說很重要……ddl這種東西,你拖一拖沒準它真的就往後拖了,往後來個半個月都是有可能的……大不了我帶電腦去。周五去的話什麼時候回?去哪裡?”

“周二回吧,考察時間挺久的,本來應該是考古係那些人去的,結果他們集體跑去洞淩坡去了一個人都沒有,隻能湊合湊合找我們了。至於去哪裡嘛,去孛鬆林啦。”

周五,首都的郊外,一個孛鬆林外的旅館承載了它不該承載的客流量。實際上誰都沒能想到來了這麼多人,首先是因為一些傳說而請來的八個異院的學生,還有是專業的考古人員。這次說是要“徹查孛鬆林內部建築”,雖然這果然還是有點難,快八百年前就被燒毀的建築,風吹日曬這麼久,塌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政府也派了相關人員來協調工作,其次是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異者管理協會的人。順帶一提,異者管理協會沒有一個人是異者。

異院出乎意料地離首都特彆遠,坐落在沿海的南方城市,林卓凡和祝洛等一眾學生坐了許久的飛機,到了之後也沒能好好坐下來,那些政府的工作人員態度也很差,完全是把他們當成定時炸彈來看待。僅僅八個人的隊伍裡充滿了怨氣。說來很巧,剩下兩個社團外成員是霍潸和言帝江,據說是同是曆史社團的卓寒晶邀請的,不過卓寒晶本人並沒有來。協調期間,八人被麵紅耳赤的工作人員和酒店服務生打發去大堂旁的休息區坐著,隻好不約而同地拿出手機閉上嘴。

“帶隊的是哪個?”林卓凡給祝洛發消息。

祝洛無聲地看了她一眼,低頭打字說:“站政府那幫人旁邊的專業考古的那幾個

“話說我們為什麼要發消息啊?”

“大家都不說話我怕嘛”

如此重壓之下,沒有一個人說話。不時有幾個人不耐煩地往那些人交涉的地方看過去。快半個小時過去之後,有人意識到該跟其他人打好關係,主動破冰,壓抑的聊天聲逐漸出現。隨後,異協的那位工作人員,一位看著就很死板的中老年女性坐在他們的旁邊,剛剛有點活躍的跡象的休息區又冷了下去,沒人再說一句話。霍潸也低頭打字給言帝江:“那個傻叉阿奶坐我旁邊”

言帝江平淡地回答:“哦,乾嘛”

“她有病吧”霍潸打字道,“媽的好不容易聊起來她一過來又都閉嘴了

“而且那幫政府的也是,酒店不提前訂好的嗎怎麼現在還出問題,乾什麼吃的

“打不打〇者?”

這麼埋怨一通,言帝江還是很簡單地回:“不打,再等等他們吧,也不是很久”

“不久???都他媽快一個小時了”霍潸很是氣憤地打著字。言帝江看他打字,手指尖都用力到發白了。

“我忍不了了

“快點跟我來一把見證實力”

“不要”言帝江嚴詞拒絕,“待會兒上酒店了我還開著比賽是吧?不打”

霍潸肉眼可見地泄了氣,然後無聊地翻開手機裡的抖〇一條一條地靜音刷起來。言帝江湊上去向他耳語道:“我猜這次是兩床房。”霍潸突然“撲哧”一下笑出來,也湊過去耳語說:“那他媽能是大床房是嗎?”

對麵,林卓凡給祝洛發了條消息:“男同”

很快,祝洛也向她回:“是這樣的”

“他們是不是在聊酒店房間是不是大床房啊,還帶比劃的”

“哦,不是大床房還要嫌棄是吧”

“我去造謠同〇女”林卓凡半開玩笑地輸入。

突然,政府的工作人員用不大聲不小聲的一句話招呼他們都過去。那個異協的人站起來,用很做作的優雅和溫柔叫他們趕緊過去,有幾個人提起行李就跑了過去,幾個女生或抱著或拉著大包小包慢慢地向工作人員走去。旅館的前台給了他們四把鑰匙,一看就知道是兩個人一間房。曆史社團都有自己的分組和配隊,祝洛自然而然地跟林卓凡在一組,霍潸和言帝江也是如此。進房間之前,林卓凡還不忘與對對門的霍潸和言帝江指指點點,小聲地用霍潸有可能聽見的悄悄話根祝洛說:“我們對門怎麼住了對男同啊,我去怎麼這麼gay啊我受不了了。”

“冷靜。”祝洛拍了拍林卓凡的肩膀,像過來的長輩一樣慈祥地笑著,“年輕人不要衝動,要有忍耐之心。明白嗎?”

“我不懂。”林卓凡立刻說。

這會兒已經是臨近傍晚,諒調查隊的幾個人再怎麼強人所難,一個還有一點危險性質的森林,晚上還是不能去的。祝洛站在窗的麵前向外看去,之間一大片枯寂的空樹乾,外圈一層冒出來的新芽,也許是周圍的住民種下的小樹,還有木條支撐瘦小的枝乾。林卓凡換了一身睡衣,直接撲在了床上。祝洛開口道:“聽說當年統一王朝那會兒,曾經有人航海出去,在西方聽說了女巫,也有人學著管異者烏持烏持地說。詛咒的說法傳進來之後,本來有人自告奮勇要來孛鬆林尋寶,但也因為這個說法完全沒有人敢進去。這塊都傳說這個是“詛咒之林”,會被在這裡燒死的異者詛咒……說是他們都變成了厲鬼。”

林卓凡悶悶地回了一句:“嗯。”

“哇,大晚上看孛鬆林還挺可怕的。本身其實傳說也挺可怕的啊……”

房間的那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聲。林卓凡仰躺著注視亮眼的燈光,用手把光亮攏到一邊去,眼前隻見一小片一小片地光斑。她呆愣片刻,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接著祝洛的話頭繼續說道:“有說法說卓家的那位……往常都叫什麼?我說卓家那個……呃,異者?”

“我們社團習慣叫她輝夜。咳,你想的那個輝夜,不用看我。”

“那就……輝夜。往常來說,官方的說法都認為輝夜死於孛鬆林大火,這邊的住民卻都普遍認為輝夜因為某個原因在大火的時候並不在孛鬆林內的村落。民間的說法是,輝夜在孛鬆林大火結束後遊曆全國,還暗中參與了幾場戰爭,然後又因為某種契機最終創建了□□。

“當然,這種說法也不是毫無依據。孛鬆林大火那段時間是統一王朝的最衰落時期,被邊界的少數民族打得快死了,戰爭多發。那會兒有一段文獻說,有一個奇女子,在戰場和花花草草之間跑來跑去,最危險的時候在整個國家,甚至國家之外晃蕩。這人就很可能是……輝夜。”

“不。”祝洛反駁道,“我清楚地記得你說的這段是那什麼玩意兒戰記對吧?這段最後就提到了,這個奇女子呢,在戰場中央助陣的時候,被敵方主將還是她協助的軍隊主將的馬踩死了。至今為止我都印象深刻,這個死法也太奇葩了。”

“啊……”林卓凡蓋上了眼睛,不甘心地嘟囔著,“那要是輝夜不會死呢?”

“那更不可能。”祝洛一本正經地反駁道,“現代和古代都知道,異者再怎麼身強體壯也不可能不死。更彆說那個戰記都明確地說了她已經死了,可能有依據吧?”

林卓凡又繼續反駁道:“那你不能這麼說。那我看到巴爾的摩那個院長第一季又噶腰子、第二季又右邊眼睛附近中槍、第三季又燒。我每次看到都覺得他已經死了,那他還能活啊。這叫以己度人,他覺得……”

“誒,等等。那是霍潸和言帝江?”祝洛指著窗外的兩個黑影說。林卓凡湊上去看了一眼,脫口而出兩個字:“我操。”

這並非是一個蠢主意,或者說霍潸希望這不是一個蠢主意。人活著總會有幾個蠢主意嘛。

此行堪稱試膽大會,在黑夜中、死過人的被燒過的林子裡走,還有各種各樣言之鑿鑿的民間傳說,簡直就是一個各種增益效果集於一身的完美試膽題材。雖然言帝江一本正經地宣稱這是探查。霍潸有點瑟縮,不斷說服自己是不怕的。他堅持告訴自己,腿和手開始抖都隻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卻完全忽視了渾身發抖的前提條件。

好在言帝江並沒有嘲笑他的意思,隻顧著拿著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