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同枯骨 被他語句裡的偏袒燙到了……(2 / 2)

然後被楚宸一把扣住了手腕:“……”

好在楚宸隻是把他拉近了一點,繼而很快鬆了手。

慕言白吐了口氣,不太習慣這種與人胳膊抵在一起的怪異感。

更何況……

他腦海裡倏然浮現起那句“更何況楚道君比您高”。

他麻木地斜了一下視線,發現楚宸的肩膀比他肩膀的位置高出了四個指節。

平時這種身高差其實沒那麼明顯,現在站在一起,這種對比就變得尤為強烈——讓教主大人覺得很沒麵子。

楚宸並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提醒道:“準備瞬移了。”

“唔。”慕言白沒注意聽,下意識答道。

結果下一秒遽然天旋地轉:“誒?!”

瞬息之後,他七葷八素地落地,腦海裡隻剩下兩個想法:

第一個是:暈。

第二個是:這個人怎麼又抓我手腕!

他皮膚白而薄,被人這麼一握,總會留下四道淺色的印痕,不難看,但總覺得有點曖昧。

在燈光下尤其明顯。他迷迷糊糊地想。

才想完突然發現不對——燈光?

他抬眼一看,楚宸居然帶著他直接瞬移回了已經被封控的南樓內部!

此時他們在三樓楚宸之前定的雅間裡,視線很開闊,俯視空無一人的一樓時,能看見地麵上雜亂翻到的椅子,和一些賓客逃跑時落地的扇子荷包。

……和明顯的血跡。

慕言白微微蹙眉。

這血量似乎不太對,之前的殺手屍體還在,沒留下這麼多處的血。

“師兄。”他小聲和他商量,“我們下去看看。”

“下麵有彆人的血,臟。”楚宸告訴他,“待會不要踩到。”

事實上,不可能踩不到。

地麵上的半乾不乾的血跡比在三樓看起來多了幾乎一倍,而且分布廣泛。

這種跡象表明,這裡發生過另一場械鬥,時間大概在慕言白離開之後。

看血量不足以至死,但現場應該挺激烈的。

“狗咬狗。”楚宸簡單地評價道。

慕言白瞬間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聞風閣和枯骨堂。

所以這兩者是因為什麼掐起來的?

慕言白腦海裡閃過好幾種不同的推測,都仿佛很有道理,但都沒有依據。

他們兩個人為了繞開地上的血汙,好幾次差點把結界崩開了。

係統幾次提醒慕言白:【靠他近點,你胳膊露出來了】

慕言白剛想說這簡直太束手束腳了,結果話未出口,神色一僵。

楚宸的手背也微微繃緊了——兩人同時聽到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是聞風閣的人過來清理場了。

許是和枯骨堂打鬥過的緣故,前來的一眾人員都披堅執銳。

黑色兜帽下看不清臉,但是看步頻就很不和善。

此時再要瞬移已經來不及了,慕言白還沒來得及想辦法,眼前就猝然一花——

他被楚宸一把摁到了旁邊的大柱子上。

“彆動。”楚宸悄聲說,“躲好。”

慕言白背靠著柱子,正對著楚宸——兩個人貼的那麼近,幾乎鼻息可聞,但楚宸又很紳士的保持了一厘米的距離,沒碰到身前的人。

他比他高一截,這麼站著的時候,就像一個保護的姿勢。

隱匿術透明的結界嚴絲合縫的包裹著他們,隱隱流曳著楚宸冰藍色的靈光。

有那麼一瞬,慕言白突然想放棄“畫魂”了——

因為“畫魂”的時候,是把靈魂都強行從肉眼可見的範圍抹去。

施術人的十方世界都是孤獨的,五感微薄,像落進一片白茫茫的天和雪。

但楚宸的隱匿結界不一樣。

那靈光覆蓋下的方寸容納著兩個人,聞風閣的人收拾椅子、衝洗血跡的聲音是那麼真實。

這術法很溫和,沒有邪術對人的巨大傷害。

斑駁血跡黏在地板上,需要借助一點清潔的小法術才能完全擦除。

聞風閣的成員不時靠近,顯得他們很危險。

上輩子對這裡的記憶很糟糕,這讓慕言白在這些黑色身影靠近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緊繃。

但此時他靠著柱子,披著暖融融的大鬥篷,從楚宸的肩膀上探出個腦袋往外看,無端又覺得很安全。

雖然就隻是隱匿了身形。

雖然就隻是……

被某個人護在身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