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太轅這次逃出來,神界特地開了個大會,一群神仙在會上發表自己的看法,偶爾有了衝突,吵吵嚷嚷。即使這樣,有些事大家還是統一的。“鬼使太轅這次逃出禁地,一定是受了青子凡的指示。”一位老神說。主神伍靖手中拿著由人整理好的卷宗,在一片神仙的沉默中,意外地拉進來了另一個話題。“你們還記不記得,神言上神當年降生那日。”
眾神一聽到“神言”兩個字就頭大,紛紛低下頭,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還請主神說清楚。伍靖也不甚在意,借著往下說道:“我們神界本來是對君家夫妻的行蹤一無所知,可是他出生那日,天降異象,雷直往他家房頂上麵劈。”
“後來,我們神界趕過去之後,還有一人才遲遲到場。”“是青子凡。”一位知情的神仙補充道。“正是,青子凡的姐姐遭受此劫,他卻如此態度,甚至一去就要把君家砸了,還給神言上神題了個……”“隕。”
幾位不知情的小神仙聽到這瞪大了眼睛,不解道:“他若是不喜歡這個孩子,不去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做這些事呢?”剛才那個點明青子凡的神仙又開口:“因為雖然不喜歡,但是又很想見見。”這就讓神仙更加不解了,不喜歡又想見麵,不就是自相矛盾嗎?
“神言上神是天生神力,所以引來異象,青子凡正是想要他的力量。”伍靖站起身來:“神言上神飛升前,禁地也還算堅固,飛升後,青子凡也就感受不到君應語的力量。所以這麼長時間,他也算是安寧。”眾仙之中又是一陣沉默。
伍靖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青子凡一直都想要君應語的力量,所以才會派鬼使衝破禁地。而事情最初的原因,就是他們擅自做主把君應語推下誅仙台。當年放凶獸的場景跟如今重疊,參與了這件事的神仙恨不得回到誅仙台,把君應語拉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被留在殿外觀察凡間的小神突然衝了進來,慌慌張張,在伍靖跟前摔了一跤,卻也顧不上形象,拱手就道:“主神,南方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應該是鬼界的法術。”與此同時,各神的法寶也都突然亮了起來——有人向他們請求降災。
伍靖目光一沉:“這恐怕就是鬼使太轅做的事,為的就是給神界警告,告訴我們他已經逃出來了。”鬼使的目標是君應語,他們就必須要保證君應語的立場。況且……鬼使以及青子凡身上的束縛,都是君應語的至親,君應語就像是一把刀,一旦鬼使接近了君應語,他身上的束縛會不會開,沒有人可以保證。“他這是要把我們放在兩難的位置!”因為他們既不可能向君應語求和,又不可能單獨處理這件事。
神界的神仙,個個都是老狐狸,是放不下臉去道歉的。伍靖沉思著:“竹湍可回來了?”“回來了。”水神歎氣:“一早就回來了,把自己關在殿中不出來。”“把他叫過來。”伍靖神色嚴肅,注視著殿門口。
不多時,竹湍的身影就出現在那。他離開時的衣服還沒有換,頭發還有些亂,見了伍靖,拱手後道:“主神,有什麼事?”他的嗓音有些啞,還有些疲憊,仿若經曆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氣的當頭暈過去,這會兒才醒。“你跟神言上神的事情解決了嗎?”眾神的目光突然聚集在竹湍身上。
“他……神言上神,不接受我的道歉。”竹湍咬著牙,嘴唇泛著白,過了好一會才平複下情緒,鬆口氣,又想到自己被鬼主當麵斥責,臉色陰冷下來。伍靖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你是怎麼說的?”“我用金子想著可以……”竹湍此話一出,後麵的神仙都露出了牙疼的表情。“可是他說他有錢,所以不接受。”伍靖擺擺手:“你可知道他為什麼不接受你的道歉?”“他看不上我的東西唄。”“不是看不上,”伍靖看著他:“你可知道,錢財,是你可以視如塵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