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拆穿你啊……”那是後來兩個人一起去上學的某天,宛洱哭笑不得地告訴他,“因為號卷子的時候,那道題全班都選的B就你一個人選的D啊……”他說他想記不住都難。
易升聽到這裡的時候,抬手給對方腦門彈了個“栗子”,很輕很輕地。
“所以你當時哭其實也不是因為內疚,而是因為想笑又不能笑所以給憋著了吧……”易升一臉土色地問對方。
宛洱彎彎眉眼,衝他點了點頭。
“靠……”易升語塞了。他突然感受到了對方的善良,還有自己的愚蠢。
隻不過現下的他依舊覺得自己是聰明的,學習委員是笨拙的——特彆是當他看到對方終於找出了卷子,在對完答案以後漲紅了臉,紅著眼圈給他道歉的時候,他覺得他更笨了——笨得讓人心跳砰砰的。
“喂,你哭了?”他湊到他麵前,笑著問,“被我嚇的?”
對方搖搖頭,小聲說:“就覺得,挺對不住你和劉老師的,是我做事情馬虎了……”他拿著紅筆將自己畫上的那把叉塗掉,改成了紅勾,把加了分的折算好比例的卷子還了過去。
“已、已經60了。”
易升拿過卷子,看了眼他落淚的眼睛,小聲斥了句粗話。
“草。”
“真好看。”
話一脫口,慌張地反而是他自己。易升在對方的抬眼中轉回目光,拍了拍試卷,大聲說:
“這分多漂亮。”
他抓著卷子回座位了。
他知道自己栽了。
用後麵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贏了一分,輸了一生。”